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發燒?
    發燒是什麽……
    牧聽舟有點煩躁地揮開他捏着自己臉頰的手, 嘟囔了句:“別煩我。”
    裴應淮有些好笑,但這份笑意在摸到他隐約還有些濕漉漉的發絲後蕩然無存。
    得,不光是洗了冷水澡, 頭發都沒吹幹就上榻睡覺了。
    他總有千百種辦法讓裴應淮生氣, 可偏偏事後這副可憐的模樣又讓裴應淮什麽氣都沒有了。
    于是, 倒黴的就是祁蕭然了。
    天剛蒙蒙亮,祁蕭然先前處理了那三個妖族,一身血腥味,回去之後好不容易收拾幹淨歇下了, 又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
    他板着一張死人臉,跑去開門,一打開,裴應淮就站在門外, 他頗有些疲憊道:“又怎麽了?”
    裴應淮言簡意赅道:“舟舟發燒了。”
    “……”
    祁蕭然火速穿好衣物,緊蹙眉頭,“怎麽回事?是和這具身體契合的不好嗎?還是說殺那三人的時候動用的靈力太多,産生反噬了?媽的, 不會是戚清淩那個狗東西趁他不備的時候下的黑手?方才看不好好好的, 怎麽一回去就發起燒來了?”
    裴應淮:“……”
    他閉了閉眼, 冷冷吐出幾個字:“洗冷水澡了。”
    祁蕭然:“……”
    他忍着罵人的沖動, 把手上翻找出來的珍稀藥草給收了回去, 換上了治療普通風寒的藥。
    兩人回去之後,牧聽舟已經差不多清醒了,他渾身冰涼,額頭冷汗直冒, 渾渾噩噩地想不會是今天中了什麽暗招吧?
    鳳凰涼涼地在一旁瞅着他,“暗招是沒有的, 你倒不如想想今日還幹了些什麽別的事。”
    牧聽舟腦袋裏一團漿糊,哆哆嗦嗦地揪着被子:“別的事?什麽別的事?”
    鳳凰也很久沒有聽說過修者還能得風寒的這件事了,顯然也沒往這方面想,一問三不知:“老夫也不知道啊。”
    牧聽舟在床上一邊哆嗦一邊咬牙切齒的罵人:“裴應淮到底死哪去了,為什麽還不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門嘩啦一下被推開,進來的人恰巧對上了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的青年。
    那雙眼睛撲扇撲扇的,滿是說不盡的委屈。
    裴應淮快步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脖子和腦袋:“不舒服?”
    牧聽舟扒拉開被子,聲音微啞得控訴道:“你怎麽才回來,我等你一夜了。”
    先發制人,就不會讓對面找到糾錯的先機。
    果真,裴應淮抿了抿唇,主動向他解釋:“今日有些事,回來的晚了些。”
    身後的祁蕭然冒了出來,牧聽舟頗有些心虛地錯開了眼神,看得祁蕭然氣笑了,似笑非笑地開口:“看來你近期混的不錯,竟然真在仙尊大人身邊榮獲了一席之位。”
    “近來過得可真是舒坦啊。”
    聽出了他實際上是在陰陽怪氣,牧聽舟有氣無力地晃了晃腦袋,只覺得一陣眩暈,閉上眼睛道:“魔君大人謬贊了,我不過是伺候在仙尊大人身邊的一介小侍從罷了。”
    裴應淮完全不插入兩人之間陰陽怪氣的嗆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溫度不減,還是一片滾燙。
    他體溫向來偏低,冰涼的觸感舒适地讓牧聽舟偏了偏頭,下意識地蹭了過去,貼緊他的手背。
    也不知道是誰伺候誰。
    祁蕭然嘀咕一聲,沒好氣地詢問:“這位小侍從大人,您今日是不是洗涼水澡了?”
    牧聽舟身體肉眼可見地一僵,回想起先前自己瑟瑟發抖只顧着把身上的證據給消滅的時候,支支吾吾地說:“啊?是嗎?我記不太清了。”
    “……”祁蕭然深呼吸一口氣,正想罵人,被裴應淮冷冷一瞥,硬生生将嗓子眼裏的髒話憋了回去,“小侍從大人,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修為嗎?”
    牧聽舟:“啊?”
    他非常茫然:“什麽修為?”
    祁蕭然:“築基!!你才只有築基!!你還沒有練出金丹!還是□□凡身!不是金剛不壞!!”
    他實在氣急,一方面生怕牧聽舟再這麽自作主張把身體搞壞了,另一方面也真情實切地體會到了先前裴應淮的那種無力感。
    牧聽舟知道問題在自己,被訓得一聲不吭,他吸了吸鼻子,蔫蔫地應了一聲:“我頭疼,你別,別那麽大聲。”
    祁蕭然開了幾幅藥方,叮囑道:“這兩日就給我好好休息,沒什麽事就不要到處亂跑,聽見了嗎?”
    “風寒是小事,但若是你亂跑不注意休息,發展成疫病麻煩就大了。”祁蕭然故意吓他。
    青年額頭一片虛汗,瞪圓了眼睛連聲點頭。
    祁蕭然終于走了,不知為何牧聽舟心底驀地松了一口氣。
    他鼻塞嚴重,如今只能用微張着嘴巴呼吸,眼巴巴地盯着裴應淮看。
    只要一看見他,牧聽舟腦袋裏就能回想起之前在戚清淩回憶裏看到的場景,突然又覺得這麽讓他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他這雙眼睛像小狗一樣,濕漉漉的,眨也不眨地黏在裴應淮身上,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就又消失不見了。
    看得裴應淮心中一陣柔軟。
    替他掖了掖被子,剛想站起身,牧聽舟慌忙拉住了他的手:“你準備去哪?”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太過黏人,他有些蒼白地解釋:“我就是随口問問。”
    裴應淮垂眸看他,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指骨:“渴不渴,去給你倒杯水。”
    牧聽舟幹巴巴地噢了一聲。
    他支撐着身體坐起身,接過溫水,潤了潤嗓子,總算是沒有先前那種嗓子幹得要冒煙的感覺了。
    喝完之後,牧聽舟把杯子遞給他,順帶指尖若有若無地勾了勾裴應淮的掌心。裴應淮身形微頓,随即恢複正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榻邊上。
    牧聽舟登時正襟危坐,還有些小沮喪,他知道裴應淮要開始和他算舊賬了。
    ——比如到底是為什麽連燒熱水的時間都沒有,還在這麽大冷天的洗冷水澡。
    裴應淮平靜地看了他良久,問:“晚上出去了?”
    “……嗯。”
    如果裴應淮已經知道了他在背後的那些小動作,那順藤摸瓜地查下去必然能發現他現在這具身體的背景漏洞……保不定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正準備興師問罪等着他自投羅網。
    牧聽舟蔫了吧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準備先認錯:“其實我……”
    裴應淮打斷:“我回來時夜深了,看見了你在桌案上留下的便條。”
    便條?什麽便條?
    牧聽舟腦袋還沒轉過彎,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猛然頓悟。
    “對!大人,我晚膳吃的有點多,撐得慌,想出去消消食,沒想到竟然這麽不經凍,竟然染上了風寒,讓您擔心了。”
    牧聽舟頭正暈的厲害,絞盡腦汁才想出這麽一副蒼白的說辭,沒想到裴應淮聞言蹙了蹙眉,淡淡開口:“怪我,祁蕭然今夜尋我有要緊事,忘了率先知會你一聲,還害你等得這麽晚。”
    他語調溫和,帶着幾分說不上來的誘哄,牧聽舟暈乎乎地湊上去,腦袋抵在男人的胸前,喃喃道:“沒事,回來就好。大人,下回你答應我,去哪都把我帶上好不好?”
    曾經的牧聽舟以為,或許裴應淮的喜歡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沒了自己,他或許會傷心會難過,但以他的強大肯定很容易就能走的出來。
    ——畢竟這個男人先前就是個事業批。
    哪怕到了至今,耳邊回想起郁清名那句“你要去殉他嗎”,心髒就止不住的絞痛。
    既然他有幸能夠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就必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青年瞌着雙眸,哪怕燒得迷迷糊糊的嘴裏還在嘟囔着。
    裴應淮為了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将他攬在了懷中,擡起手替他遮住了初升的太陽。
    聞言,輕輕撫了撫他的眉眼:“嗯,一直在一起。”
    跳臉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