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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沈若憐自從懷孕以後,晏溫除了上朝,其餘時間都在寝殿陪着她,連公務都一并搬了過來。
    若是需要和大臣議事,就到一旁的耳房去,速速說完又回來。
    皇後也過來看過她幾次,跟她囑咐了許多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讓她怎麽開心怎麽來,若是晏溫欺負她,只管跟她過來告狀。
    沈若憐心裏熨帖,摟着皇後撒了好一會兒的嬌。
    皇後朝外面掃了一眼,晏溫才去耳房議事沒一會兒,想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她壓低聲音湊近沈若憐, “還有件事,母後想要叮囑你。”
    皇後的語氣有些嚴肅,沈若憐一怔,不由也跟着嚴肅了起來, “母後請講。”
    皇後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語重心長道:
    “你如今懷孕尚不足兩月,正是胎象不穩的時候,在……那些事情上,太子若是不知節制,你定要拒絕他,女人在懷胎前三個月正是最危險的時候,若是稍有不慎就會滑胎。”
    沈若憐臉一紅,面色有些不自然,沒想到皇後同她說的是這樣一番話。
    正低了頭想應一聲,又聽皇後接着道:
    “母後聽說太子此前總是一夜叫水許多次,從前你們新婚燕爾沒關系,但最近這幾個月,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縱着他,否則傷害的是你自己的身體,知道嗎?他們男人有時候不在乎這些,但咱們女人自己不能不在意自己。”
    沈若憐聞言,臉色更紅了,低垂着眼眸,點了點頭,小小的道了聲, “知道了。”
    皇後見她窘迫,也沒再多說,心裏想着回頭再叮囑李福安一番,讓他規勸着太子些。
    末了,皇後又怕沈若憐無聊,陪着她說了好一會兒話,一直到晏溫回來,她才起身離開。
    晏溫褪去外裳,将自己的身子在炭盆前烤熱,這才過來輕輕擁住她,摸了摸她的小腹,笑問:
    “方才孤離開這好半晌,它可想父親了?”
    沈若憐将他的手打開,嗔他一眼, “還小着呢,哪有你說的那麽神。”
    沈若憐自從有孕後,容貌愈發昳麗盈潤,舉手投足間比從前嬌麗的小姑娘又多了幾分身為母親的妩媚柔婉。
    晏溫眸中閃過一抹幽深,喉結滾了滾才壓下身體上的悸動,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将她帶到一旁榻上坐下。
    “這是什麽?”
    榻幾上放着一張紙,紙上瞧起來是一副方子。
    沈若憐看了一眼, “母後方才來給我的,說是能止孕吐。”
    頓了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但我覺得,我好像沒她們說的吐得那麽嚴重。”
    這個孩子她懷得十分輕松,幾乎沒怎麽孕吐過,之前那些燥熱的症狀也在喝了幾天李太醫煎的藥後也好了。
    晏溫整日裏陪着她對她千依百順,沈若憐簡直覺得自己過的是神仙日子。
    唯一讓她覺得不開心的,是晏溫聽了李太醫的建議,不讓她多吃,什麽好吃的都限制着只讓她吃一點,連她最愛吃的冰糖肘子一頓也只讓她吃小半個。
    而且每頓飯後都還要拉着她出去遛食,她最盼着的就是下雪時,能不用出門,還能圍着爐子烤板栗吃。
    “沒事,這方子你不需要,孤讓人準備了些腌制的梅子,你若是覺得惡心了就吃些,那些個藥,吃多了也傷身。”
    沈若憐點點頭,偷偷看了他一眼。
    晏溫親了親她, “怎麽了?還有什麽話要對孤說?”
    小姑娘臉上浮起一朵可愛的紅暈,絞着手指支支吾吾道:
    “母後還說,前三個月胎象不穩,不能……不能那個……”
    晏溫微微一愣,仔細體會了一下沈若憐的意思,難得的失笑,然後笑容不斷擴大。
    那人笑得燦爛,好似山巅初雪将化,眼底都帶着溫潤的暖意。
    沈若憐紅了紅臉,看見晏溫低頭将下巴靠在她的額上,溫潤的聲音帶着胸腔震動的笑意傳了過來:
    “傻姑娘,你真将孤當作那等不知節制到連你身子都不顧的人了麽?”
    他的神色罕見的促狹,聲音變得輕緩, “孤早就曉得這些,別說前三個月,你整個孕期孤都不會讓你難受的。”
    沈若憐耳根泛紅,經他這麽一說,她倒覺得好像是她自己猴急了一般,還非要跟他強調這個。
    她從他懷裏掙脫開,躺到床上拿了本話本子,粉頰含羞, “不跟你說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晏溫低低笑了一聲,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邊的暖爐上溫着, “那你先休息,孤也忙會兒。”
    沈若憐低着頭沒看他,倉促點了點頭。
    屋外狂風漸起,房間內十分靜谧,除了暖爐的銀絲炭偶爾發出細微的“哔啵”聲,就只有晏溫和沈若憐兩人的翻書聲。
    沈若憐看了會兒書,覺得無趣,屋中暖爐熏得她昏昏欲睡。
    她阖上書,往晏溫那邊看了一眼,瞧見他不知在看什麽,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
    沈若憐覺得好奇,她很少見到他這般眉頭深鎖的模樣。
    從前的他無論是批折子還是遇到什麽棘手的政事,都是一副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模樣,從不會有什麽事能讓他這樣憂慮的。
    沈若憐看了他兩眼,放下書悄悄下了床,輕手輕腳走到晏溫身後。
    男人面前的書案上攤開着一本有些發黃,書頁微卷的書,他一邊看着一邊寫寫畫畫,在一旁的冊子上記錄着什麽。
    外面的天有些暗,沈若憐看不太清上面的字,不由低頭湊近了些。
    晏溫似是這才察覺到她過來了一般,筆下動作一頓,回身看了她一眼,将她拉着抱坐進懷中,語帶責備道:
    “又不穿鞋,天天不讓孤省心。”
    沈若憐平日裏有不穿鞋亂跑的習慣,晏溫早就命人将房間中全部鋪上了波斯毯,又柔軟又保暖。
    房間中之前燃的各種香也早就撤了,晏溫命人每日裏在房間中放些新鮮瓜果,味道清香,也能防止孕吐。
    沈若憐晃了晃光裸的小腳丫,摟着他的脖頸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
    晏溫氣笑了,寵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尖,佯裝嗔怪,道:
    “別以為這樣就能讓孤心軟。”
    沈若憐摸了摸被他刮過的鼻尖,湊過去看了眼案上的書,好奇道:
    “你在看什麽呀,這麽認真,我過來都沒發現。”
    晏溫不自然地将書合上,小心翼翼抱起她走回到床邊,蹲身給她穿鞋:
    “沒什麽,就是幾本孕期調理的書,孤瞧着你這兩晚上有些睡不踏實,便看看。”
    沈若憐一怔,怎麽也沒想到他這麽認真看的居然是孕期調理的書。
    這次懷孕,她覺得晏溫比她還緊張,成日裏對她分外關注,尤其是夜裏,她只要稍微翻個身,他都要醒來看看她,摸摸她熱不熱。
    這兩天夜裏她有時候腿抽筋兒,也不是特別難受,但他就要起來給她捏腿,直到她舒服得睡着了,他才接着睡。
    沈若憐哼唧唧抱住他,在他懷裏蹭了蹭:
    “哎呀,你怎麽這麽好呀~”
    晏溫揶揄她, “孤天天逼着你走路,孤哪裏好了。”
    沈若憐繡眉微蹙,水靈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用繡鞋輕踢了踢他的腿, “你好煩。”
    晏溫輕笑:
    “好了,孤問過太醫了,不用每天走路也行,如今天冷了,以後每隔一日孤陪你出去走走,只是将來月份大了,你可不能躲懶了。”
    沈若憐聞言大喜,忙不疊地點頭答應,又忍不住在晏溫臉上親了親,小狗一樣在他懷裏亂拱。
    晏溫靜靜盯着她看了半天,啞聲道:
    “嬌嬌。”
    沈若憐自他懷中仰起頭,看向他時神情有些呆呆的, “怎麽啦?”
    晏溫喉結滑滾,視線從她的眼睛移到她的唇上,緩緩俯身覆了上去。
    十分綿長而溫柔的一個吻,微涼的唇慢慢含吮着她的,沈若憐的唇齒間全是晏溫冷冽的氣息。
    像是對待世間最最珍貴的寶物,晏溫輕輕吻着她,另一只手愛憐地摩挲着她後頸。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兩人都有些微喘,沈若憐更是眼眸氲着潮氣,粉腮朱唇,一副滿含春情的模樣。
    晏溫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別處,壓下心底的悸動。
    ……
    一整個冬季,除了每隔一日沈若憐要被晏溫帶出去溜圈之外,其餘時間都懶懶地窩在寝殿。
    轉眼冬去春來,沈若憐也逐漸顯懷了。
    只是不知為何,她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婦人要大上一些,李太醫說根據往常的經驗,有可能懷的是個雙胎,只是脈象上還把不出來。
    晏溫既欣喜又擔憂,照看起沈若憐來越發小心翼翼,恨不得連早朝都停了,每日裏只專心陪她。
    倒是沈若憐成日裏還是那般沒心沒肺,白悅薇和陳莺偶爾來找她玩,她還大着肚子和她們倆去禦花園裏放風筝。
    兩個姑娘膽子也是大,絲毫沒覺得有個孕婦跟着會怎麽樣。
    晏溫擔心得不行,但此前因為總是管着她兩人吵過架,所以他也不好明着管她。
    于是褚钰琛和時珣都被晏溫下了死命令,在七月之前各自帶着白悅薇和陳莺出去玩,一應費用全由他來出,只要別讓那兩人再出現在沈若憐面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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