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及川彻也回过别墅——去拿急救箱,但估计大家都干着自己的事,没在意他的活动。
    世礼找他时,他正在里面为小狼崽处理伤口。
    母狼可能是出去寻找食物了,村长后面等有信号之后,打了动物救助会的电话。
    “这样啊,”世礼心有余悸,“那你呢?”
    及川彻一愣,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什么?”
    世礼看着他:“我说,那你呢?你现在打算是什么?”
    “我啊……。”
    及川彻低下头,躲过她的目光,语气有些勉强:“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为了同学会回来的。回得急,老妈那边我也没说……接下来的话,可能等你出院,我就买最近的一趟飞机回阿根廷吧。剩下还有将近一个月的假期,就当在那边休息咯。”
    世礼看到病房墙边一架小床:“晚上就睡这?”
    及川彻循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点头:“就睡这,凑活一下。”
    世礼:“我住院几天,你就在这里睡几天。”
    及川彻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答道:“嗯,是啊。”
    世礼:“你看见我的包了吗?”
    及川彻说放在柜子里了。
    她让他拿出来,然后拉开拉链,找到一个单独的小包,上面还印有“IDOLISH7”的字样,及川彻问这串英文是什么意思,世礼说:“不重要。你打开里面,中间夹层里的东西拿出来。”
    及川彻乖乖照做,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串钥匙。
    世礼见他成功,放松下来躺回去,她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可眼皮下的眼珠却在乱动。
    “……那是我家的钥匙。”
    她轻轻道:“我家是二居室。钥匙你拿着,不介意的话,这一个月就暂时睡在客房吧。”
    想要写出一种过去了就过去了的,现在的能抓住的之类……的感觉!>w
    第43章
    43
    世礼等了一会儿,身边的人没说,也没发出动静。
    她还是睁开眼,无奈道:“如果你想回阿根廷,就当我随口一说——”
    “不是!”
    及川彻急于否认,拳头一捏紧,一串钥匙被挤压的声音有些刺耳。
    他一愣,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以为世礼你只是客气一下……”
    所以不敢答应太快,害怕那一瞬间看见她神情的尴尬。
    世礼哽了一下,“我是那样的人么?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救过我的命呀。”
    及川彻头摇得飞快。
    借住这件事算是定了下来,他的情绪持续变得明媚,肉眼可见。
    因为昏迷加上哮喘遗留的一些症状,世礼精神不济,下午又浑浑噩噩睡了好久,偶尔迷糊中清醒了一小下,就能看见及川彻在床边陪伴的身影。
    他就是那样坐着,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翻看什么,屏幕反射的光把他上扬的嘴角照得……十分明显。
    世礼也没叫他,静静看了会儿眼皮又开始变重,不到几秒就能再次睡着。
    ……只是让他有个住的地方,就这么开心么。
    她掩饰般腹诽,如今的心境太乱,连心里话都要找个表面借口。
    因为这话有个更加暧昧的词,是“同居”。
    当然,如果是真的感情很好的异性朋友,在对方不便时提出这个办法也很正常——但世礼知道自己在说出那句提议时心思不纯,那一刻她看及川彻不再是单纯的朋友,而是曾经交往过、现在仍然有着喜欢的情愫的人。
    昏迷前几秒、几分钟的记忆是模糊的,可回想起来,跳下车寻找及川彻的那段记忆怎么也没办法忘记。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紧张焦急,也是第一次那样喊着及川彻的名字。
    被所谓“朋友”的身份强行封印在深处的感情冲破禁锢、汹涌而上,没办法再嘴硬装傻、自欺欺人。
    ——她对及川彻还抱有着期待。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世礼就没办法再看他一个人回阿根廷了。
    心软的同时泛起冲动,略微欠佳考虑的同居提议就这么脱口而出。
    可说到底,两人时隔几年再见面也不过几天时间,世礼的感情步调没有那么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立刻要做到,反复思索、确认答案才是她一贯的风格。
    ……再说了,前两天还说要当朋友,现在这样可不就是打脸嘛。
    简而言之,她现在的心态大致可概括为:认命了,但觉得还可以再挣扎一下下。
    世礼裹着暖和柔软的被子,一直晕沉到晚上,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故意遮挡住视线,却又为能看见他余下的身影而感到安心。
    嗯,逃避可耻,但有用。
    世礼拢共在医院待了三天才办理出院。
    她在醒来的第二天联系到小鸟游事务所那边,小鸟游纺慰问一番,告诉她不用担心工作,养好身体再来——关键是这个请假的时长不会计算在内,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