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心想如果她是个小伙子,干脆就以身相许,吃上哈德森太太给的那碗软饭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阿加莎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能这么想呢?
    身为一个有梦想的人,怎么可以放任自己躺平?
    躺平可不能让梦想成真。
    于是,不想躺平的阿加莎在贝克街公寓里,又开始琢磨老卡特赖特的案子。
    光自己想,肯定是想不出所以然来的,于是她干脆杵着拐杖到了二楼找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显然正沉浸在他的化学实验里,因为阿加莎人在门口,举起的手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巨响,紧闭的公寓大门都晃了几下。
    阿加莎:???
    怎么回事?!
    这么大动静,福尔摩斯在作什么妖?
    还不等她做出怎么反应,里面就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咔嗒”
    一声响,大门打开,是穿着衬衫西裤的福尔摩斯灰头土脸地出来。
    门一打开,就看到杵着拐杖的年轻女孩,着实令福尔摩斯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他表情很镇定,“阿加莎,你怎么下来了?哈德森太太呢?”
    阿加莎探头,想看公寓里面到底什么状况,可是福尔摩斯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前面,只好作罢。
    阿加莎神色笑非笑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你要找哈德森太太啊?她出去找朋友喝下午茶了。放心,她今晚回来会看到你的杰作的,到时候肯定跟你没完。”
    哈德森太太很少抓狂,可是一旦抓狂,都令人无从招架。
    上一次哈德森太太抓狂,是得知他鞭尸的事情,那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福尔摩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哈德森太太相信他没有不良嗜好。
    ……想想都觉得有些发愁。
    福尔摩斯装作无事发生,十分淡定地整了整衣领,他很自然地上前扶着阿加莎转身,“我的公寓现在不太适合接待客人,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到楼上谈。”
    阿加莎“哦”了一声,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化学实验?操作失误爆炸了吧,那么大一声响。”
    福尔摩斯嘴硬,“没有的事情。”
    阿加莎不信,她让福尔摩斯扶着上楼,一边走一边还幸灾乐祸,“夏洛克,你完了。你最好还是想想等会儿怎么哄我高兴,把我哄高兴了,我兴许还能帮你向哈德森太太隐瞒你炸了公寓的事情。否则,你就等着哈德森太太晚上跟你算账。”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跟阿加莎到了三楼。
    他让阿加莎在客厅的沙发坐下,自己去厨房的洗手池洗手,轻车熟路地倒了两杯水出去。
    他将其中一杯水放在阿加莎前方,“你到楼下找我有什么事情?”
    虽然阿加莎确实有事情找他,但他那么问,她就忍不住想跟他唱反调。
    阿加莎:“没事不能找你吗?”
    福尔摩斯意识到现在的阿加莎跟过去不太一样,过去他不知道她的来历,她多少还遮遮掩掩有所顾忌,不会动辄跟他唱反调。
    现在一旦破罐子破摔,她有恃无恐,嚣张得很,早就已经上房揭瓦,无法无天了。
    福尔摩斯微笑:“……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
    阿加莎忍不住笑,为难一个骨子里根本就没有风花雪月的人,其实并没什么意思。
    福尔摩斯既没什么压箱底的浪漫招数,也不会甜言蜜语。
    她身体往前倾,将茶几上的笔记本拿起来递给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接过笔记本,“这是我能看的?”
    他记得上一次看了阿加莎的笔记本,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第二天阿加莎就离开了贝克街。
    可别是这次看了之后,她又要走了吧?
    福尔摩斯心里嘀咕归嘀咕,但还是接过了笔记本。
    笔记本里有着少部分他看不懂的文字,但大多数是英文。
    福尔摩斯看到笔记本里的笔记——
    第一,沃辛顿银行抢劫案的犯人已经出狱,现在跟老卡特赖特在一起。
    第二,老卡特赖特一年离开梅里顿小镇,半年后,伦敦开始发生上吊自杀案。
    类似的上吊自杀案,在引起警方注意前,应该已经发生,只是并未报到伦敦警察厅。
    第三,老卡特赖特虽然自称正义的审判官,但应该只是听命于人。
    第四,一个神秘的组织,背后有资源,教众不明,但组织者神通广大,能轻易得到许多人的生平履历,并筛选出有同样经历的人作为目标。
    第五,造神?
    福尔摩斯看向阿加莎,“你在琢磨老卡特赖特的案子?”
    “嗯。”
    阿加莎轻轻地应了一声,“反正也是闲着,莱斯特雷德先生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我觉得他的调查应该有点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