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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一下,不要吐。下次我会调整魔药的剂量。”里德尔将她揽过去,一只手轻柔而有节奏地抚摸她的后背。
    “嗯。”阿芙拉额头抵在他胸口,闭着眼休息,一直等到她认为最强烈的副作用过去。
    里德尔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揽住她的那只手臂才变得不再那样紧绷。
    “背上的红疹是怎么回事?”他这才问出口。
    这大约是前几天吹风的后遗症——那天晚上实在很冷,夜雨生潮,她虽然没感冒发烧,当时被风吹到的皮肤上却起了一片红疹,背部尤甚。莉莉安不在,阿芙拉一个人上药不方便,本以为过几天就会好,没想到刚才用热水淋浴过后居然越发严重了。
    “应该是因为前几天吹了风……”她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会好起来的。”短暂的沉默后,里德尔许诺般低声说道。
    第251章 复得
    ◎是他,也只有他。◎
    阿芙拉喝完药就继续休息,但或许是由于魔药的作用,她反而变得精神了,刚才的困倦一扫而空。
    过去那些年流失的力量似乎在慢慢恢复,连带着她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身体是一切事务的前提与根基,健壮的身体会带来充沛的精力和行动力,从而促使人生走入正向循环。阿芙拉因此慢慢懂得,为什么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渴望着没能与生俱来的力量和健康,哪怕代价是无数无辜者的生命。
    假如没有健康的躯壳,那么光是长寿也没什么意义,那只是一种不死的折磨罢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尼克·勒梅是无人能与之比肩的天才。
    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受药物影响,阿芙拉背上的灼烧感比刚才更明显了。她下床照了下镜子,发现背上大片的红色蔓延开来,颜色较之昨天也有加深。
    她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去取药,但又不太想和那些食死徒打照面。
    阿芙拉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站在那里仔细探听楼下的动静。
    比起刚才里德尔不在场时的喧闹,现在楼下已经安静了许多,好几个人有序地发着言——恭维的,赞叹的,担忧的。
    里德尔的声音甚少响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句接一句的话头,场面在这时绝不会冷下来。
    “还要恭喜您得偿所愿。”
    “不过这样一来,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就更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纠集军队了,我恐怕您要比往日更加殚精竭虑,这一天大概不会遥远……”
    “他说得对。主人,或许您也可以选择避战,毕竟前些日那一战已经损耗了我们不少人手……”
    “避战?”这一次是维尔塔宁的声音,她冷笑着说道,“忒修斯·斯卡曼德是个优秀的猎人,目标出现在诱饵的哪个方向,他一嗅便知。而邓布利多可不蠢,布局者知道什么时机是不可错过的。”
    “您的意思是……”
    “我恐怕我们只有全力迎战,好过被动受敌。”维尔塔宁分析道。
    这让其他人面面相觑。
    正如他们看到的那样,战役蓄势待发,而他们实在很难想象,里德尔要如何靠现在的资本赢过邓布利多——要他们说,里德尔现在的计划与最开始的筹谋相去甚远,他还这样年轻骁勇,就算再筹备五至十年都不算晚,而邓布利多的追随者都是在十几年的磨砺和血战中积攒下来的。
    然而就在前几天的会议中,里德尔已经通过清楚的表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会再等,何况那样东西刚刚到手,他也不可能再有回头路可走。至于具体的原因,众人自是心知肚明。
    事实上,已经有明眼人看出来,这一战他似乎根本没想赢。不过,在场自然无人敢将这话说出来。
    里德尔的势力还在继续往魔法部内部渗透,而且从他这阵子的种种布置来看,不难看出他将准备工作重点放到了战役结束后。
    也是,顺水推舟地消耗邓布利多和斯卡曼德的人手,而后韬光养晦,对于现在的里德尔来说是比较好的选择——毕竟邓布利多已经无法让老魔杖上场,而里德尔已经得到了“那样东西”。
    话到此处,里德尔终于开口,同时傲睨着在场的所有人:“各位都是优秀的人才,我相信各位的能力,不知各位是否也像当初承诺的那样相信我?”
    说到这里,里德尔给托马斯递了一个眼神,就仿佛他早有盘算。
    托马斯一向是里德尔的心腹,为人也稳重靠得住,眼下局势紧迫,他却也是一副全盘在握的神态,他们的心于是又稍微回落。以里德尔的行事风格,难说这场不可避免的交锋会不会是什么计划里的一环,他不可能没有后手。
    只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男人提醒道:“就怕邓布利多是要设法把您刚到手的那样东西夺走……”
    里德尔不知是由于心情大好还是过分自信,闻言短促地笑了一声道:“他不会。”
    “这是……为什么?属下愚钝,能否斗胆请您指示?”这名食死徒看上去是真的好奇,在其他人的紧张屏息中继续问道。尽管他问的也确实是这些人都在好奇的问题。
    “因为我们这位伟大的霍格沃茨教授,国际巫师联合会中的风云人物——他可不是什么圣人,他有自己的私心。”里德尔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嘲讽。他没有继续往下解释。
    ——邓布利多的私心?他能有什么私心呢?要知道他一定是不愿意让“那样东西”落入里德尔之手的,可里德尔说得是那样斩钉截铁,让他们更加茫然了。然而他们也知道,有太多事情是他们弄不懂、也不该弄懂的,他们不敢再多说什么。
    接下去的谈话不再具有价值,在大堂内重新开始充斥着杂乱的低声交谈前,阿芙拉走出去,这时她尚且能够捕捉到那人未来得及离开的身影。
    “维尔塔宁小姐,麻烦上来一下。”阿芙拉站在扶栏后喊道。
    大堂中一时鸦雀无声。有人悄悄抬着眼想打量她,但阿芙拉很快就闪身退开了,俨然一副来去自如的女主人姿态。
    先前布奇·艾略特冲撞过她,那之后只听说他遭受了严重的惩罚,但确实没有人听闻过他的死讯,有人猜想或许是里德尔打算给他个教训,等战后便重新重用他。这多少显出里德尔在对待阿芙拉这件事上的微妙态度。
    但是,前几天的“清理”他们都有所耳闻,尽管里德尔趁此机会不乏铲除异己的举动,但不得不说这一番动作使得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更何况在这场震荡中继续顺利留下来的人中,本就不存在阿芙拉的对抗者,他们起码都对她保持着表面上的敬重,更不会认为一个连魔杖都被剥夺却还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会是什么简单的人。倒不如说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想找机会和阿芙拉套套近乎。
    不过八卦心嘛,人人皆有。
    “你觉得那场清理,会是主人和她商量好的一场戏吗?战役在即,真就有这么巧的机会,让主人把那几个眼中钉全部顺利拔掉?”大堂角落里,有好奇者低声猜测道。
    对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在确保没有人关注他俩后,用更低的声音开口:“我倒觉得是穆勒这小子真越了界,后头的事不过是主人顺势而为。”
    “你说得也有道理,主人从不肯浪费掉任何一个动作的价值。”对方转而换上一副戏谑的神情,“那照你这么说,这事还真有可能是夫人牵的头咯?毕竟听说戒指和手帕……啧。她总不可能是真的看上了穆勒,她看不惯谁,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你说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她非要这么做不可?”
    “这也是我们敢乱猜的?你真是有些活腻了。”
    “看看,阁下这样惊慌,无非就是想法被我说中了。我也只是单纯感叹而已,毕竟谁能真正猜得透咱们这两位祖宗的心思呢?倒不如说——做局能把自己也做进去的,实在不能说不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