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童水叶不好意思地承认。
    “你们有的事到达什么程度了?”
    “没……什么程度。”童水叶羞赧得一张脸都红了。
    “瞧你的脸红成这样,一定……有些程度了吧!”
    “兰希,求求你别再问了。”她好难为情。
    章兰希一笑。“好啦,知道你会不好意思,不过,我还真替你们担心呢!”她将笑容敛起。
    “所以,我才说我决定让它没事。”她的脸上有掩不住的沮丧。
    “别这样,事情未到如此绝望的地步,我想钟彻敢对你承诺些什么,就是有把握能搞定他娘亲。”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乐观?”
    “因为我是旁观者啊!”事不关己嘛!
    这时,毛毛过来请示童水叶:“水叶姑娘,羊肉要进多少斤啊?”
    “天气转凉了,大伙儿想吃涮羊肉的欲望会更浓,比平常多两斤好了,先试一段时间看看。”
    毛毛走后,章兰希才道:“毛毛最近和隔壁的珠儿走得很近,我想毛毛该开始担心聘金的问题了。”
    “毛毛和珠儿?”
    “你受伤那段时间毛毛很担心你,常常找珠儿倾吐,没想到聊出了感情来。”
    “聘金不是问题,铺子里最近盈余不错,我会找个时间鼓励毛毛。”
    “那你自己呢?是不是也要自我鼓励一番?”
    “我的事没那么容易,这当中有太多恩怨了,如果不是八年前……”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想哭。
    “你缅怀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不是的。”童水叶抹了抹泪痕。
    “不是是什么?你已经不欠钟家了,为了还他们的情,你连箭头都敢挡了,钟家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兰希,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
    “怕……怕我和钟彻真的相爱了会遭天谴,天会罚我们,会有祸事发生。”她悲观的念头时常引来没日没夜的烦忧,有时她真想一走了之。
    “你有没有和钟彻讨论过这件事?”
    童水叶摇摇头,她不觉得有和他讨论的必要,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的家庭又不是你,你一个人在这里烦恼真的很不值。”章兰希说的是实话。
    “兰希,我想和炎吉假成亲的事就到此为止好了,免得耽误了你们。”女人的青春有限,是禁不起耽误的。
    “我和炎吉达开始都没有,何来耽误之说?也许在炎吉心里,从来就只把我当成爱胡闹、抬杠的女人。”章兰希泄气地道。
    总是这样!自己的事自己想不开,别人的事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此时,天际传来一道闪电,然后是轰隆雷声。
    “奇了,怎么会突然响起雷声?大概又要下雨了。”章兰希纳闷。
    “我到慈心堂瞧瞧,有些孩子怕雷声。”
    慈心堂是童水叶的心肝,若不是因为想办慈心堂,她不会开水叶居。
    ***
    钟彻是绝对不放弃的。
    童水叶看见他了,他就站在慈心堂外的石梯上等她。
    “我有预感你会来这里。”
    童水叶颤声呼吸,心跳飞快。“为什么站在这里淋雨?”
    “小雨,不碍事。”
    她将他纳入伞下,一起走进慈心堂。孩子们都在午睡,照顾他们的嬷嬷也跟著睡下,只有教书的先生们在看书或写字。
    “我们不该再见的。”她说。
    “你又来了。”他不高兴了。
    “我是认真的,听友凡哥说你娘昨天又发脾气了。”她不是指责他,而是提醒他注意。
    “娘久了就会习惯。”钟彻放软了音调。
    “习惯什么?习惯你三天两头到水叶轩吃著你最讨厌的羊肉是吗?”
    “娘是为了我常跑水叶轩不高兴,可那又如何?她不高兴得没有道理,难道我也要听她的?”
    “我不想钟伯伯伤心。”
    “我爹恨不得我今天就娶你,他怎么会伤心?”
    “不,我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了。”童水叶心虚地道。
    对不起了,兰希,你的炎吉再借给我用一次。
    “你是说炎吉?”钟彻面色一变。
    “这是你早已经知道的事,不是吗?”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固执的女子,不愿正视自己的情感,宁可虚张声势地诓骗爱她的男人。”他意有所指。
    “虚张声势?”她顿时僵住。
    “是的,炎吉全都告诉我了。”钟彻的面上有一丝得意。
    “告诉你什么?”她脸色发白。
    “你和他联手,想以假成亲来摆脱我。”他并不怪她。
    童水叶困难地道:“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要,我现在要了。水叶,给我机会弥补这一切。”他渴望地看著她。
    她眼中噙著泪水,缓缓地摇头。“我不要你了,我已经很累了。”
    “水叶——”
    “让我说完,你可知道这八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很难想像吧?我日日夜夜生活在罪恶感里,用尽所有办法想要洗清自己一身的罪孽,我没有自己,活著只为了报钟家的恩,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多么想死掉算了。”她哭著,痛彻心扉。
    钟彻将她一把拥进怀中。“不要再说了。”
    “如果命运让我一定要遇见你,我无话可说,可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承受任何一丝羞辱了,我会崩溃。”
    “没有羞辱,水叶,我发誓不会有什么羞辱。我们可以离开苏州,有任何不堪,由我一人承担。”他把吴友凡的话听进耳里了。
    “离开苏州?”童水叶呆了下,止住了泪。
    钟彻捧起她的小脸,多情地道:“我娘若是不接纳你,我们就去京城,我在那里有置产,是楼面,你想开铺子卖涮羊肉也成。”
    “卖涮羊肉?你不吃羊肉的。”她傻气地道。
    他点了点她的鼻头,“我现在没那么排斥了。好了,别再哭了,我已经惹你掉过太多眼泪,今后不能再让你哭了。”
    “我不想离开苏州。”她推开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俩怎么样都要在一起不分开。”
    童水叶别过脸,“又没说要嫁你。”
    钟彻按住她,以唇堵住她柔嫩的小嘴,炽热的大掌隔著布料抚摸著她纤腰上方的丰盈。
    她忍不住发出呻吟:“呃……”
    他充满占有欲地吮住了她柔嫩的唇,好似动了情,长指抚揉旋弄著娇躯。
    “不要这样……孩子们……”
    她感觉到仿佛有种奇妙的热流灌入体内,诱引她渴望著莫名的东西。
    “叫我的名字,我就饶了你。”他说。
    “不……”
    因为她的拒绝,他的动作越来越大。
    “唔……不要在这……”
    “叫我的名字。”他又催促了声。
    她无计可施,只得喃声:“彻……”
    “很好,我爱听你这样叫我。”他喘息著放开她。
    他们俩彷若困兽般激喘著,钟彻的眸光尤其炽烈。
    “你好过分!”她斥责一声。
    “是啊,我好过分,没快点娶你。”他一笑,重新将她拥进怀里。
    “一定要这样吗?”她不安地问。
    “不这样,难道要像刚刚那样?”他故意逗她。
    童水叶立时羞红了脸。“别……”
    “那就赶快嫁给我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原本不肯承认对她有情,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似乎不再那么好面子;反而是她,绑手绑脚的,需要他不断地释放她。
    “钟彻——”
    他打断她的话:“叫我的名字,从此时、此刻开始,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我不习惯。”她回避地道。
    “是吗?那就罚你站在大街上让我狂吻,直到你习惯我的存在为止。”他一脸正经地说著。
    “你怎么可以欺侮人?”她不依。
    “是你对我太坏,不肯叫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