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榆顽皮的吐吐小舌。
    虽然不知他為何踅回餐厅,但她知道他在门外听她们的谈话。
    「既然爱我就直说,干麼扭扭捏捏,所以说我讨厌东方人含蓄的表达方式。」虽是抱怨,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温和的有点靦覥。
    幸子站起身奔入他怀裡,用尽所有力气紧搂著他的背。「我爱你啊!帕德欧,妈妈好爱好爱你!」她哭得不可遏抑,生怕这辈子无法对他说出这句话。
    「可是,当年妳身边不是有别的男人?」帕德欧并非责备,只是想问清真相。
    「那是你父亲担心我失去你会做傻事,才派了保鑣跟在我身边,我从未接受过其他男人,我只爱你跟你父亲。」她哭得哽咽。
    「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要哭了。」帕德欧拍拍她的背,意外母亲的身影变得这麼娇小,有点心疼她的孤单,温柔的安抚著。「妳再哭下去,我们就没时间泡温泉了,来这裡没泡温泉,岂不辜负白滨古泉的美名。」
    「是啊,我都忘了,我马上请人安排。」幸子拭拭眼角,唇边扬起漂亮的弧形。
    「妳既然生病就好好休息,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帕德欧担心她苍白的病顏。
    「只是一些小毛病不要紧,真正的大病已经治好了。」真正令她痛苦的是帕德欧对她的误解。
    幸子推开拉门走出去,叫唤服务生。
    帕德欧握住容榆的肩膀,轻声道:「谢谢妳。」
    容榆仰头看他,微勾粉唇。「我并没有做什麼。」
    帕德欧跟幸子只是单纯的误解,她很高兴看到他跟幸子和好。一想到自己因為墨德而跟父母发生争执、僵持不下,让她眼底突然闪过一丝黯沉,微敛双眸。
    帕德欧捕捉到她瞬间的眼神,想问明原因,却被打断。
    「妈咪,虾虾。」墨德嘟囔著。
    容榆赫然发现她碗裡的虾子全被掏空了。
    「你吃那麼多虾虾,等一下会拉肚肚。」她拿起纸巾擦拭他两隻小手。「我们去泡温泉玩水水喔!」她抱起儿子亲一下他的脸颊。
    「我以為是我们两人去泡温泉,当戏水鸳鸯。」帕德欧对她扬扬眉,忘了他们之间还夹著一隻可爱的小鬼。
    「我……我要陪墨德,你自己去戏水吧!」容榆羞怯的红了粉颊,抱著儿子走出餐厅。
    她纯真娇羞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已為人母。
    帕德欧看著她略显慌张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她逃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世。
    第七章
    泡完温泉后,容榆带儿子进入房间,帕德欧早已泡完澡坐在矮桌前小酌,眼睛盯著电脑萤幕,神情专注。
    「爹地!」墨德穿著浴衣跑向他。
    「你穿浴衣好可爱!」帕德欧抱起儿子坐在他腿间,猛亲儿子红通通的嫩颊。
    「墨德很适合穿浴衣耶!我决定要帮他买几件和服回去。」容榆开心笑著。
    帕德欧望著她,觉得她此刻的模样比怀中的小孩还可爱。穿著竹菊花纹交错的浅色素雅浴衣,胸襟微开,雪白的颈间因温泉的水气染出漂亮的樱花粉色,微湿的短髮显出几分娇媚,一张清丽的瓜子脸上掛著明亮的笑容外加讨喜的酒窝。
    帕德欧嚥了下口水,竟然觉得饿了。
    咯咯!轻敲两下木格子门板,幸子推开和式拉门走进来。
    「墨德,来跟奶奶睡好不好?」幸子笑容可掬,从帕德欧怀中抱起墨德。
    墨德看了看容榆。「妈咪?」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容榆不知该不该拒绝。
    「让他陪我妈一晚,我们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容榆才对儿子微笑点点头。
    帕德欧走向门边。「妈,麻烦妳了。」他对幸子眨眨眼。
    「没问题,不用担心。」幸子会心一笑,抱著墨德离开。
    关上拉门,帕德欧走回矮桌,閒适地盘坐在榻榻米上,端起一杯酒递给容榆。
    今晚,终於不会再被可爱的小鬼打扰了。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每到紧要关头总会被儿子打断,若非儿子太小不懂事,帕德欧差点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是清酒啊!好特别的容器。」容榆跪坐下来,捧著木製的方形容器,看著裡面盛著的纯净液体。
    「加点盐巴才是正确的喝法。」帕德欧从小碟子裡捏起一撮盐巴,涂在容器的边缘。
    容榆就著方杯杯缘轻啜一口。「哇~好冰,好舒服喔!外面开始下雪了耶!刚才泡露天温泉时,已经飘下一点雪花,我第一次看到下雪耶!也许明天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哩!墨德一定也会很开心。」她眼睛闪烁著兴奋光芒,视线却一直飘向窗外。
    「容榆,妳為什麼不看我?」
    「呃?我……」容榆看他一眼,随即又慌忙的移开视线。
    他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很危险吗?
    「你……穿这样好像在引人犯罪。」帕德欧穿起浴衣真是性感得迷死人。宽鬆的前襟露出大半的结实胸膛,曲起的一隻长脚裸露至大腿,引人遐想。
    「我是。」帕德欧勾起唇角魅惑一笑,倾身靠向她,高挺的鼻尖碰触她的粉颈。「妳也让我想犯罪,好香。」
    他温热的气息滑过她的粉色颈间,害她心臟狂跳两拍,轻颤一下。
    「不要拒绝我。」帕德欧的薄唇在她纤细的颈上吮出一枚樱色花瓣。
    容榆微微闭上双眸。
    「容榆,我要对妳坦白一件事,我的姓氏不是墨尼,而是墨里尼。」他轻声说著,舌尖扫过她的耳际。
    「嗯……有差吗?」她有点迷濛。
    「如果妳查一下义大利西西里的墨里尼家族就知道代表什麼意义。」
    容榆突然睁开大眼,觉得应该要知道他的身分,虽然她可以想像他出身豪门。
    她轻轻推开他,用手指敲一下桌上的键盘。
    墨里尼家族,义大利黑手党三大势力之一。
    嗄?黑……黑手党!
    容榆惊愣地瞠大双眸,转头望著他,表情比看到外星人还夸张。
    「你、你是……」她唇瓣一张一闔却找不到字句。
    帕德欧薄唇微勾,攫住她的唇瓣,吻去她的惊愣。
    他已经对她再无隐瞒,可以专心做他爱做的事了。
    将她压倒在榻榻米上,大掌扯开她的衣襟。
    黑……黑手党!容榆试著要理智的思考他的身分,但她的意识却愈来愈飘渺。她应该要起来好好盘问他,但却渐渐无力的瘫软在他热情奔放的波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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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和煦的光线映在银白的雪地上,照亮窗櫺内的空间,天空仍飘落细细柔柔的雪花。
    容榆睁开双眸,看见身旁趴卧著的帕德欧。
    她惊讶的坐起身,好像有一件很重大的事她必须思考。
    「不用那麼早起。」帕德欧半瞇黑眸看著她,伸出手臂将她压回床上。
    「你……你是黑手党!」容榆在他的箝制下试图挣开。
    「妳在意吗?妳昨晚并没有拒绝我,甚至还稚嫩的回应我。」帕德欧的性感薄唇勾起挑逗的笑容。
    「那……那是你趁人之危。」她霎时红了整张脸蛋,他根本让她无法思考。
    「妳好可爱。」想起她昨晚的羞怯模样,又撩拨起他的慾望。
    他亲吻她緋红的脸颊。
    「等一下,先把话说清楚。」她理智的推开他。
    帕德欧侧过身,用手肘抵著脸看著她。
    「我父亲是墨里尼家族的教父,但我并不是教父的继承人,我只管理家族部分的事业,这对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我以為你只是富商或企业家的第二代,可是,黑手党是黑道呀!这种事教我怎麼接受?」他不仅性格不良,连身分都有问题,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想试著接受他,现在全乱了方寸。
    「妳觉得黑手党代表犯罪,那政治家或企业家就行事光明磊落吗?我可以告诉妳,许多知名企业及政治人物,都曾委託我们做事,妳认為是刽子手有罪还是发出死刑令的判官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