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原还想着都和靖王是好兄弟了,互相帮助点评一下对方技术也不错,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提出建议,凌砚行便披着外衣提着地上的一桶凉水走了。
    沈木鱼:“……?”哎?
    沈木鱼只好自食其力。
    凌砚行又怎么看不出沈木鱼那跃跃欲试一向把心思写在脸上的意思,但中书令那边始终是个大问题。
    沈木鱼不懂,他年长许多,考虑的自然要长远些,不能任由少年胡来。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混迹朝堂多年靖王虽然不要脸,但也守着最基本的礼义廉耻,没有婚约在,平日里厮混也就罢了,若是真做到那一步,只怕唐突了沈木鱼,叫他遭人口舌。
    沈木鱼还不知道靖王已经把婚事都考虑上了,他这边解决完,靖王也从另一间屋出来。
    两人碰上,沈木鱼下意识瞅了眼对方的胯,心道咱们时间差不多谁也别笑话谁,心里得意了起来。
    靖王瞧注意到沈木鱼明目张胆的目光,喉结攒动,才压下去的东西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脸色一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这么猛?还来?!
    沈木鱼震惊,不甘示弱,腰一弯,哼哼道:“等,等一下,我也还需要再解决一下!”
    沈木鱼“嗖”的返回屋内,靠在门上心有余悸,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要被比下去颜面尽失了!
    .
    清阳县暂缺知县一职,靖王收押郑飞贤那日便先修书一封,派人递到姜水,叫江州知府把江州内的贤才拟名召集,待他到府城选拔任命。
    江州知府黎怀安收到这封信已经是两日后,清阳县知县抄斩一事已经在整个江州传的沸沸扬扬,他怕啊!怕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
    黎怀安急得来回踱步,忽的回味过来管家从别处打听来的整起事件,抓住了关窍:“你说靖王爷不是一个人来的?”
    管家:“是,是,还带了一队侍卫,大人,现在各县收贿的知县都被查到了,只怕是都保不住了。”
    “不是。”黎怀安眯着眼,“你刚才说,靖王爷身边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少年跟着?”
    “啊,啊是的,听说才十七八岁,模样挺俊,之前就是扮做王爷的弟弟一同进清阳县的。”
    黎怀安一拍扇子:“妥了!”
    他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对症下药招待好那位阎王爷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靖王:礼义廉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知道真相的靖王:去他妈的礼义廉耻
    江州知府沾沾自喜: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王爷那边都上高速了,木鱼还在玛卡巴卡纠结一些奇怪的胜负欲哈哈哈哈哈
    第60章 那我睡哪
    在清阳县将堆积的政务处理完,靖王和沈木鱼动身前往江州府城所在的姜水。
    从清阳县到姜水有一日半的路程要赶,靖王亲自南巡一事已经传遍江州,他们若是途径县城而去,只怕被知县相迎耽误了路程,因此走的是山路。
    赈灾银一事牵连甚广,这条藤上剩下的瓜既然已被揪出,自有当地知府会处理,有郑飞贤这只被抄斩的鸡在前,靖王并不担心江州知府敢阳奉阴违徇私舞弊。
    不必着急赶路,这一路走的算是离京这些日子以来最顺心舒畅的时候。
    尤其是沈木鱼,先前被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刺激,进了清阳县之后,又被冯平江盯上,待靖王身份公之于众之后,他得体谅兄弟牛皮的身份,在人前至少装的人模狗样免得叫人传出去说靖王这人眼瞎心盲,身边竟是狐朋狗友,坏了人家名声日后不和自己玩了。如今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些视线,沈木鱼可算是能卸下防备,不用再端着架子装贵公子文化人了!
    “王爷王爷,瞧我钓的鱼。”
    沈木鱼拿着竹篓,裤腿挽到小腿,白皙的皮肤上挂着水滴,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到靖王面前邀功。
    凌砚行正蹙眉沉思,恍然听见一道脆生清亮的喊叫,微微抬头,一只装了几条水草的竹篓怼到了眼前。
    沈木鱼有心逗他开心,挤眉弄眼:“我对你的至死不渝!”
    靖王一愣,缓和了紧绷的脸色,将那四个字在心中过了一圈,眸中闪过了一抹暗光,坚定了许多。
    沈木鱼终于把人逗开心了,扔掉竹篓挨着对方坐下,肩膀“哥俩好”的贴了贴靖王的胳膊,关心:“王爷还在为百姓忧思吗?”
    他能感受到从监斩完郑飞贤等人回来后,靖王的情绪一直不太高涨,甚至有时能发现他出神,眉心拧起,仿佛在忧思什么国家大事。
    靖王砍过的头多了,自然不会是因为区区几个贪官奸商丧命而感到难过,但人家能成为原著大男主带着大周走向鼎盛,至少是一定勤政爱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