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于谦传 > 于谦传 厚植京师保卫战北方根基——巡抚秦晋河洛 第八节孛儿只斤●媛媛鄂尔多斯●北山
    第八节孛儿只斤●媛媛鄂尔多斯●北山
    有一次,于媛英问于谦有史以来开创最辽阔疆域的伟大姓氏是谁,于谦说是前朝蒙元的孛儿只斤姓氏,于谦便简单的给于媛英讲了一下孛儿只斤●成吉思汗以及他的后代打下的万里河山,当于谦讲到孛儿只斤●成吉思汗的四个儿子都建立了伟大的国家,而现在大明的疆域只是他的一个儿子的后代建立的国家(元朝),并且现在大明的疆域还没有当时元朝的疆域大时,于媛英感叹的说:那孛儿只斤建立的国家究竟有多大啊,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当于谦讲到鄂尔多斯是蒙古国的六大万户之一,职责是守护孛儿只斤氏的忠诚卫士,后来又专门守护孛儿只斤氏的陵寝时,于媛英望着蓝蓝的天空说:我能够当一回孛儿只斤氏,再有鄂尔多斯守护我就好了。
    于谦笑着说:媛媛,时势造英雄,你一个女娃,想这些愿望做什么。
    于媛英说:父亲,我一定能够做到的。
    于谦说:你这一点,就跟你母亲年轻时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于媛英不屑的说:父亲,你总是说我像母亲,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像她,她就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于谦说:媛媛,平凡不是很好么,我就希望你和你大哥都平凡,这样无忧无虑,岂不是更好么。
    于媛英说:生不能一飞冲天、一骑绝尘、一鸣惊人,岂不是辜负了这一身皮囊。
    于谦听后,先是一怔,然后严肃的说:如果是你大哥说这样的话,我或许会赞许他的志向,但是我更多的会规劝他本分踏实。你是女儿身,我且就认为你和你母亲一样还不知道天外有天罢了。
    于媛英见到于谦总是拿自己与平淡无奇的母亲比较,不由得生气的说:我就是不要做母亲这样平凡的女子,我要做花木兰,建立孛儿只斤氏那样伟大的功勋。
    于谦听后哈哈大笑说:愿我们伟大的孛儿只斤●媛媛,能够在夜间做梦过家家时梦到自己伟大的帝国。
    生活在京师的蒙元故人、战败的瓦剌人、鞑靼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与大明的子民融为一体了,但是也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他们仍然保持着与北方的瓦剌、鞑靼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希望有一天能够光复蒙元帝国的辉煌,这些人想当中兴的功臣勋将,或者当炮灰他们也愿意,但是他们始终等不到一个像汉光武帝一样囊括宇内的大英雄出现。直到有一天,生活在京师的蒙元故人、战败的瓦剌人、鞑靼人中的复兴中坚力量,突然听说蒙古帝国孛儿只斤氏的后裔郡王、郡主和忠心守护孛儿只斤氏的鄂尔多斯后裔卫士打入了明朝的内部,随时准备与北方的蒙元后裔里应外合推翻明朝,这给苦苦守候的蒙元故人、战败的瓦剌人、鞑靼人无比坚定的支撑力量。
    而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孛儿只斤郡主、鄂尔多斯忠诚卫士不是别人,正是于媛英扮演的孛儿只斤●媛英,以及因父亲功勋承袭锦衣卫千户官职的朱骥扮演的鄂尔多斯●北山。
    一次,于媛英女扮男装在一家酒肆看到几个锦衣卫吃酒后不给钱,于媛英便故意用腿绊倒了走在最前的锦衣卫,后面的几个人便都一溜烟叠罗汉样爬倒在了前面锦衣卫的身上。几人起身后,又竖着站成一排,问:是谁敢故意绊倒我们。
    于媛英便站在几个人的最后一个人后面,学着他们的模样竖着一排在店里乱窜,于媛英也假装醉醺醺的说:是谁绊倒了官爷。
    可是前面几人都是锦衣卫服饰,而于媛英只是一袭公子哥装束,店内的人都知道于媛英在戏耍几个锦衣卫,便都朝着他们哈哈大笑,锦衣卫带头的人带着短短的贪吃蛇队伍,围着酒肆转了一大圈才发现于媛英跟着他们,不由得大怒,拔出绣春刀就要砍杀于媛英,于媛英左闪右躲,几下就把几人撂翻在地。这时候从酒肆的二楼飞下来一只酒壶,酒壶直接朝着于媛英的脑袋砸过来,于媛英感受到有东西朝着自己的头飞过来,一个轻盈的空翻便接住了酒壶,楼上扔酒壶的人笑着说:好功夫,这几个废物吃酒不给钱,活该被这位公子教育。
    于媛英望着楼上的人,说道:你是他们的头?
    楼上的人说:正是,可敢上楼来浅饮一杯。
    于媛英说:本公子只喜欢打斗,不喜欢饮酒。说完就将酒壶回扔给楼上的人,楼上的人也稳稳的接住了酒壶。于媛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肆,楼上的人也没有追击于媛英。
    楼上的这人正是朱骥。两人虽然只是这一面之缘,但是朱骥确是热爱于媛英这位假公子的豪爽。朱骥便在后来的几日中,创造了几次机会再次见面,相互交谈之后,都觉得对方是豪爽之人,都有钦佩羡慕之意,朱骥当即就要与于媛英结拜为异性兄弟,于媛英怎么都不同意,朱骥以为于媛英看不起自己,便又与于媛英打了起来,二人功夫也是相当,不分伯仲,打到后来,都筋疲力尽了,朱骥说:不打了,不打了,这样下去比不出输赢,倒是会被累死。
    于媛英也说:主要是太饿了,还得吃几碗酒肉才能续命。
    二人说完便哈哈笑起来。跟着朱骥的一众小跟班,不知道二人在唱什么戏,也只是跟着傻笑。
    后来再一次郊外骑马狩猎的时候,跟随的锦衣卫走丢了,不知不觉中于媛英与朱骥聊起了孛儿只斤的话题,于媛英讲到了于谦给他讲的孛儿只斤氏的功勋以及鄂尔多斯的忠诚守卫时,朱骥说:鄂尔多斯真是忠诚无比的勇士,我愿意做这样的勇士。
    于媛英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难怪你也只能当一个小小的五品千户,我就要当孛儿只斤氏一样的盖世英雄。
    朱骥说:于英老弟,你家几品大员出身,敢小瞧我五品千户大人。
    之前,二人自报家门的时候,于媛英告诉朱骥自己叫于英,字原(媛)野,因为于媛英太像一个女子的名字,于英的名字比较中性,可男可女。
    于媛英说:我都做了孛儿只斤氏的大英雄,我还需要品级么,品级是针对你们这些保卫我的人而授予的,我哪儿需要品级。
    朱骥笑着说:你若真能成为孛儿只斤氏的千古英雄,我愿意做鄂尔多斯万户那样的忠诚卫士,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不够英武、忠诚,我可以作鄂尔多斯万户手下的一个带刀侍卫。
    于媛英也笑着说:好!我现在就是孛儿只斤●原野郡王,我赐封你为鄂尔多斯●北马护卫,品级就是你现在的千户,等你建立功勋后,加封你万户。
    朱骥笑的更加灿烂了,乐呵呵的说:封赏千户,而不是万户,是我战功不够。为何我要叫“北马”护卫?
    于媛英说:我就说你这种世袭贵公子读书少,除了徒有虚表和钱粮,贫穷的一无是处。
    朱骥戏谑的问道:孛儿只斤●原野郡王殿下,我想请问的是徒有虚表和钱粮,也能称为贫穷?是哪位高僧教你的?
    于媛英反问道:我们要扮演什么角色?
    朱骥说:当然是草原的霸主那样的大英雄。
    于媛英说:孛儿只斤●于英郡王,鄂尔多斯●朱骥护卫,你觉得这两个名字,大明的人会不会觉得我们是瓦剌的奸细?瓦剌的人又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大明的奸细?
    朱骥说:这倒也是。
    于媛英说:你姓名中的“骥”,拆分出来“北马”,意为北方的骏马;我字“原野”,意为广漠无垠的草原。我们加起来就是“北方辽阔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再加上孛儿只斤、鄂尔多斯两个伟大的姓氏,岂不是更加霸气。
    朱骥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孛儿只斤●原野郡王殿下,功盖千秋,霸气外露。
    于媛英假装正色说道:赏鄂尔多斯●北马千户牛羊500。
    二人虽是相互戏谑调侃,但是有史以来,许多伟大的人物和事件,也都是在偶然和戏谑中迸发出来的。
    秦始皇比刘邦只大三岁,秦始皇挥鞭一统六国的时候,刘邦还在赖酒家的酒钱,刘邦将近四十了还没有讨到老婆,在21世纪的今天如果将近四十了还没有结婚,估计都会被村里的人瞧不起,又更何况是古时候。刘邦看到秦始皇浩浩荡荡的车驾时感叹的说:大丈夫当如是也!项羽看到秦始皇浩浩荡荡的车驾时狂妄的说:吾可取而代之!一个痞子无赖,大半生都过去了,还一事无成,甚至养活自己都困难;一个落魄贵族之后,说这句话若是被举报,是会杀头的。
    夏桀囚禁过商汤,商纣囚禁过周文王,又都放虎归山。更始帝杀了光武帝的亲大哥后,光武帝亲自去朝拜更始帝:深引过而已,未尝自伐昆阳之功,饮食言笑如平常。曹操也曾经将刘备困守在自己的身边,最终也是龙归大海。隋炀帝猜忌李渊,曾经“问候”、诅咒托辞生病的李渊“可得死否?”吃猪食的“猪王”皇帝刘彧差点被他的侄子当着猪一样杀掉。儿皇帝石敬瑭未称帝时,其妻子参加时任皇帝的宴会,想提前回去,皇帝也戏谑的说:尔归心甚急,欲与石郎反耶?完颜阿骨打不肯为辽帝跳舞,差点被杀死。
    这些人未成功时,谁也不会料想到他们能够成功。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也是随时都可能会死去,不是战死或者病死,而是随时都可能被当时的皇帝像捏死蚂蚁一样杀死。
    匹夫之志,不可夺。匹夫之志,也未尝不是天下之志。
    孛儿只斤●原野郡王,鄂尔多斯●北马护卫,确实都是于媛英、朱骥的戏谑之言,他们或许也没有孛儿只斤●成吉思汗的能征善战和知人善任,他们的能力可能最多在锦衣卫千户(正五品)的岗位上干的得心应手。但是被迫留在北京的蒙元故人、战败的瓦剌人、鞑靼人,他们太需要一个“天子骄子”的信仰了,在明朝蒸蒸日上的国运加持下,这些前朝的遗民以及战败的外族人,更需要有一颗明灯在黑暗中照亮他们。因此,当朱骥回到皇城的核心区域后,当他散发出了伟大的孛儿只斤家族出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年轻郡王的消息后,扎根在北京城的蒙元故人、战败的瓦剌人、鞑靼人,都为之振奋,又加之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只有在于谦前往京师的时候,才能前往京师,随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对于一些坚定的复兴蒙元昔日荣光的人来说,伟大的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必定是在大漠内外千里奔走、万里筹划,所以才总是龙游大海、凤舞九天,很难让人觅到踪影,这些人虽然非常渴望亲自见一下孛儿只斤●原野郡王的真容,但是内心深处确也更情愿见不到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因为只有隐蔽在无尽的黑暗中,才是筹划大事最安全的。
    有的时候,信仰的力量一文不值,比如历代的托孤大臣大多成了反叛的贼子。但是,中国上下五千年,若不是有这一股信仰的绳索牵引着我们,或许我们现在的浙江、四川早就是欧洲人在执掌天下了(1840年以来的百年屈辱),我们这些黄皮肤的华夏儿女都成了印第安人、澳洲土人一样的人群,被压缩到雪山草地啃食树皮、牧马放羊为生了,黄皮肤的华夏儿女或许还会被执掌浙江、四川朝政的欧洲人送来的洋火吓的不敢探出头来窥视,或许会小心翼翼的尝着执掌浙江、四川朝政的欧洲人施舍的洋饼干而傻痴痴的憨笑,或许也会对欧洲人仍在地上的从宠物狗嘴里夺下的半截火腿肠的味道喳喳的赞赏不已,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被比利时、荷兰这样的“蝼蚁”也要捅一刀放血、失血呢?
    1900年签订的《辛丑条约》,比利时、荷兰也趁火打劫劫掠中国。比利时3万平方公里,荷兰4万平方公里,均在浙江省面积(10.55万平方公里)的三分之一左右,仅相当于四川省三州之一的甘孜州(15.3万平方公里)的五分之一、四分之一,如果100多年前的欧洲人在中国胜利剿灭了黄皮肤的华夏儿女,那么今天我们可能会只有几十万或者几百万的黄皮肤华夏儿女在甘孜州刀耕火种了。如果不是信仰的力量,我们如何能够在那么羸弱、失血的情况下,艰难的站起来(新中国成立),然后刚刚站稳,甚至还没有摸到椅子上的扶手,美国等17国联军就来绞杀我们了(抗美援朝),荷兰、比利时又分别派了819人、900人想来分一杯羹,卢森堡也派了44人来分羹,卢森堡有多大,相当于四川省广元市昭化区的2倍,昭化区在14亿人中,有多少人知道昭化区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荒蛮之地,就是这么一个弹丸之地,也要学着《辛丑条约》的模样来分一杯残羹吃吃,病倒的大象啊,蚂蚁、蚊子都要在你身上吸饱血还要打包二斤带走,任何时候都要居安思危啊。曾经的我们,被打的是满地找牙,这一次(抗美援朝),我们刚刚站起来,就让这17个兄弟满地找牙了。
    信仰的力量,既是匹夫之志,也是国家之志,匹夫没有了信仰,国家何以存在,国家没有了信仰,匹夫安能久远。
    鄂尔多斯●北马散发出的任何关于孛儿只斤●原野郡王的消息,都会让坚定的蒙元故人热血沸腾。有一次鄂尔多斯●北马丢失锦衣卫官印(《明史》胡濙传:礼部印失,诏弗问,命改铸。已,又失,被劾下狱。未几,印获,复职),鄂尔多斯●北马便以孛儿只斤●原野郡王之命秘密寻找锦衣卫官印,第二天一早锦衣卫官印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这天,朱骥、于媛英和一伙锦衣卫又到郊外去跑马,回来后,朱骥硬要带着于媛英去澡堂放松一下,这回于媛英真的是打死都不去,朱骥说:难道又要打一架才去。
    于媛英见朱骥不依不饶的样子,便拉着朱骥到一旁憋着通红的脸说出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朱骥一听于媛英的身份,也是喉咙被堵的半天说出话。其余锦衣卫的兄弟们都在问去哪一家澡堂合适。
    朱骥说:今日风寒,头痛,各自回家算了,下次再说。
    朱骥送于媛英回去的时候,二人几乎都没有说话了,快要到家的时候,朱骥说:无论你是原野兄弟,还是媛英阿妹,或者无论你是孛儿只斤●原野郡王,还是孛儿只斤●媛媛郡主,我都愿意是鄂尔多斯●北马护卫。
    于谦出事的这一天,于媛英、朱骥骑着高头大马,正在京师游玩。忽然有人跑来跟朱骥耳语于谦被抓捕,请他赶紧回去。朱骥大吃一惊,赶紧将于媛英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告知此事。于媛英一直以来,都是在于谦和董欢的庇护下成长,虽然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盖世的英雄,但是真正一遇到棘手的事情,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听到是自己的父亲被抓捕,更是慌乱的手足无措。
    朱骥本来是准备跟着送信的人赶回锦衣卫,但是一见于媛英如此慌张,就对送信的人说:我有事情,去不了。
    送信的人说:千户大人,这是王振公公新得宠的家奴安排的,最好还是回去。
    朱骥说:再得宠的家奴,也是家奴,本千户大人头痛欲裂,去不了,就这么禀报。
    送信的人说:谨遵千户大人意思。
    朱骥忽然拉过送信的领口说:你最好不要添油加醋,若是得宠的家奴追究起来,我也是治得了你的小命的。
    送信的人赶紧笑着说:千户大人,这个道理小人自然明白,绝对不敢胡言乱语。
    送信的人走后,于媛英说:这该如何是好。
    朱骥说: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切莫慌张,慌张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于媛英说: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朱骥说:才学我不如你,但是实战你不如我。
    于媛英急躁的说:难道我们去劫狱。
    朱骥说:锦衣卫大牢,岂是能够劫狱的,即使是我,要给你父亲送一件衣服进去,都不一定办得到。
    于媛英说: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啊。
    朱骥说:朝廷的二品官员,我们都不认识,王振公公是睚眦必报的人,很难找到人去说通王振。所以我们只能依靠北方的人。
    于媛英说:北方的人,什么北方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朱骥说:你是孛儿只斤●原野郡王,何需认识北方的人,你只要下达命令即可。
    于媛英说:这些都是假的,北方的人怎么会当真。
    朱骥便把锦衣卫官印丢失,然后他假借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密令找回的事情说了一遍,于媛英听了后诧异的说: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朱骥说: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吏,在朝廷和王振哪里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孛儿只斤●原野郡王,也未必不是可以尝试的手段。
    于媛英说:那我们如何来使用这个手段。
    朱骥说:这我也没有想好,总之我们先以孛儿只斤●原野郡王的口谕将旨意传出去,让北方的勇士们去想办法。
    于是,朱骥找来两身蒙元人的服饰,一套男装,一套女装。于媛英问道:我换蒙元人的女装?
    朱骥说:你现在是孛儿只斤●原野郡王结拜的兄妹,你是孛儿只斤●媛媛郡主,郡王殿下的身份岂可轻易让众人窥视,即使我们被发现,你依然要声称自己是忠心于郡王殿下的义妹,死而无憾。
    于媛英说:我自己命令自己,然后为自己而死?
    朱骥说:神秘感,永远是可以号令众人的枷锁。我永远是保护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和孛儿只斤●媛媛郡主的鄂尔多斯●北马护卫。
    二人便穿着蒙元人的服饰,到各个据点去传递消息。
    当晚朱骥送于媛英回家的时候说:明日,我们再变换行头到大明普通的酒肆、闹事、商户、摊贩等处散播孛儿只斤●原野郡王不允许于大人处死的消息。
    于媛英说:为何还要到大明人群中传播这些消息。
    朱骥笑着说:把事情炒的人尽皆知,搅的天翻地覆,岂不是更好。
    于媛英回到家后,看到董欢的脸上既有等到女儿回来的高兴,又有没有等到丈夫回来的忧虑。董欢赶紧过来上下抚摸打量看看于媛英是否有伤,董欢哭着说:你父亲……
    于媛英看着母亲第一次喜忧参半的哭泣,不由得心里难过起来,同时心里也泛起了撑起整个摇摇欲坠的家庭的责任心。于媛英说:母亲,我都知道了。
    董欢说:于谦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啊?
    董欢一说完,便又无奈的说:你一个女娃儿,如何知道他能否回来啊。要是你大哥在就好了。
    于媛英说:大哥比我还要温良,他若是在,现在肯定比母亲还要不知所措。
    于媛英双手扶着董欢的肩膀说:女儿一定能够救出父亲。
    董欢看着于媛英的神情,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于谦的身影和坚定。
    有一天,父亲、母亲,用期盼的眼神征求我们意见的时候,说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是我们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了,就像小时候我们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街边的一口吃食征求父亲、母亲的意见样,他们会满足我们的诉求,这时候就是我们该回馈父母的教诲和孕育了。
    董欢和于媛英围着桌子吃饭,桌子的主位上依然放着于谦的碗筷。董欢说:我们吃饭的时候,给他留着,万一他突然回来呢?
    当天晚上,于媛英翻来覆去都在想着如何营救父亲,好不容易睡着后,在梦里都梦见自己变身成为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在鄂尔多斯●北马的护卫下,指挥着蒙古故人杀进锦衣卫大牢。
    第二天一早,董欢仍然是准备了于谦、她和于媛英三个人的早饭。于媛英吃完饭,就要出门。董欢拉着于媛英说:媛媛,你这是要去哪儿?
    于媛英说:母亲,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董欢说: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待在家里活着还好呢?
    于媛英见着董欢似乎不允许她再出门,于媛英便急躁的大声的说:难道我坐在家里,父亲就能回来。父亲若是真有问题,我们这个小小的房子能够挡的住锦衣卫攻击。
    董欢一听于媛英的话,不由得眼睛再次模糊了泪水。什么是英雄迟暮?再大的英雄,再盖世的雄才,再能征善战的冠军侯,都会日薄西山,汉武帝立钩弋夫人的儿子为太子,而要杀死钩弋夫人,为何?他不是不爱钩弋夫人,而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再掌控未来帝国的命运了,他害怕“母壮子少”导致的吕后专政再次上演。对于董欢来说,在当前这个于谦、她、于媛英随时都可能朝不保夕的时刻,有什么是比看着一家人都好好的活着更重要的呢?不是董欢退却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英迈豪气,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她去守护和期待了。
    于媛英一看刺伤了母亲脆弱的防线,赶紧小心翼翼的说:母亲,母亲,女儿一时性急,你千万莫生我的气。
    董欢说:媛媛啊,这外面的世道,如你父亲这样历经世事的人,都顷刻被抓捕了,你从未经历过风浪,又能做些什么呢?
    于媛英本来想对董欢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她刚一张口,确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她一个从未去过漠北的人,现在竟然成了蒙元故人的精神领袖,这如何能够让人相信呢。于媛英说:母亲,如果我说我现在能够号令三军,你能够相信么?
    董欢先是一怔,然后说道:媛媛,江湖可不是过家家,江湖是不能推倒重来的。
    于媛英说:母亲,我每天保证在家里陪你吃两顿饭,你看可行?
    董欢说:好吧,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像你的外祖父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我一天在忙碌些什么样,你且去做吧,要像你父亲一样,无愧于内心。
    于媛英走出门口的时候,心里羡慕母亲和父亲的相守,更羡慕母亲在当下这么艰难的时刻还能够嘱托自己要像父亲一样为国为民、无愧于心。于媛英内心默默念着:父亲这么一个韬略古今的人是如何倾心于母亲的,母亲这么一个粗人又是饮下了父亲酿造的什么孟婆汤才醉心于父亲的。
    接下来的几天,于媛英都是早出晚归,无论多晚,于媛英都要回家再吃饭,董欢也是无论多晚,都要等着于媛英回来再吃饭。朱骥说:一天忙到晚,难道不饿么,为何一定要回去吃饭。
    于媛英说:家里的母亲在翘首期盼我,我如何能够不回去吃饭。
    朱骥安慰的说:我能够理解你,我伟大的孛儿只斤●媛媛郡主。
    于媛英惊讶的说:我的处境,你能理解?
    朱骥说:感同身受,鄂尔多斯●北山护卫,恨不能以身相替。
    某天中午,于媛英、朱骥来到一家蒙元人开的牛羊肉面馆吃面,店子很小,因为于媛英、朱骥便装出行,加之又有事情,所以就随便找了这家小店吃一口。于媛英要了一碗牛肉面,朱骥要了一碗羊肉泡馍。老板娘穿着粗布衣服,是一个矮小稍微有点微胖的典型大明妇人,于媛英、朱骥到店里的时候,老板娘正在哄着一两岁大的小男孩睡觉,见着于媛英他们来了,赶紧叫来旁边玩耍的穿着蒙古人服饰的大一点的女儿过来照看一下小孩子。
    老板娘说:二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老板娘朝着内堂大声喊道:一碗牛肉面,一碗羊肉泡馍。
    屋内的男子粗狂的回应道:好呢。
    老板娘便也走进了内堂帮男人。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蒙古人服饰的男子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出来,这男子面相粗狂,蒙古服饰的衣服也及其破旧了,蒙古男子小心翼翼的将两碗面放到于媛英、朱骥座位上,然后亲切的说:二位客官,慢用。
    蒙古男子说完便坐在门口看着孩子们玩耍。这时老板娘从内堂走了出来,笑着责备男人说:吃我们家牛肉面、羊肉泡馍的人,都喜欢吃两头蒜,你为何不拿于二位客官呢?
    蒙古男子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忘记了,忘记了。
    老板娘说:什么事情都得我提醒你呢!
    蒙古男子拿了两头蒜给了于媛英、朱骥,还陪着笑说:二位客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于媛英见着二人虽是过的较为平淡,但一家人倒是也情谊浓浓,就问道:店家的生意,最近可好?
    蒙古男子说:好什么啊,今天中午就你们二人。最近说是又有什么郡王在分配什么事情,客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于媛英说:郡王分配事情?
    蒙古男子说:是啊,北方的人(指瓦剌、鞑靼)经常神神秘秘的给留在京师的人分配事情,我们生活都没有着落,哪儿有心思去复兴什么大汗、什么天之骄子的事情呢?他们有些人经常凑热闹要去参加,我是不愿意去的,我这一家子人都得养活呢?
    朱骥说:难道你们对北方不再怀念了么?
    蒙古男子说:我母亲是蒙古人,我父亲是汉人,我生下来就在这儿居住了,北方是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的这身衣服,都还是我母亲的哥哥的。
    老板娘也说:什么北方南方啊,能够让我们一家子吃口饭,能够安安心心的生活,比什么都好。
    这时穿着蒙古服饰的大一点的姐姐由于想着与其他几个小伙伴玩耍,抱着的小男孩和她一起都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小男孩就哇哇的大哭起来,蒙古男子望着女儿大声的说:你这娃子,让你照顾一下弟弟,你就知道玩耍,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蒙古男子说着便朝着女儿和儿子跑去。老板娘说:娃儿他爹,莫打她,莫打她,那个娃子不贪玩。
    老板娘也朝着女儿和儿子那儿走过去,临时走还不忘回头说:你们慢慢吃。
    于媛英说:看来不是不怀念故土啊,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吃饭穿衣才是最重要的,谁要是满足了他们这些基本的愿望,他们还造什么反呢?
    又一日,朱骥说:蒙元故人,想要见一下孛儿只斤●原野郡王。
    朱骥以为于媛英会害怕见到蒙元故人,于媛英确实平静的说:这次的事情这么大,确实要见一下他们,否则不能安抚众人。
    朱骥说:你真的打算见蒙元故人。
    于媛英说:我是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孛儿只斤●媛媛郡主,居高临下,为何不能俯瞰这些臣属。
    朱骥听到于媛英的话后,不由得心里折服于媛英的胆量。其实于媛英也并非就十拿九稳能够震慑蒙元故人,只是现在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孛儿只斤●媛媛郡主这个手段已经使出来,骑虎难下,加之需要营救父亲,她不得不挺身而出。
    于媛英说:到时候传令5个核心的蒙元故人前来,每人可以带1-2个随从,皆身着奇装异服,戴牛鬼蛇神面具帽子,在郊外的破庙相聚。
    到了相会的时刻,只有于媛英身着蒙古郡主服饰,脸上以一袭黑纱覆面。于媛英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吵吵嚷嚷的争吵着。
    戴着牛头面具的人问道:为何要救一个汉人。
    孛儿只斤●媛媛说:郡王殿下口谕,不曾说明原因,也非我等所问。
    戴着鬼面面具的人说:你是何人?
    孛儿只斤●媛媛说:孛儿只斤●原野郡王殿下结义的义妹。
    戴着狼面具的说:我们为何总是要鬼鬼祟祟秘密会面,不能就在京城的据点会面么?
    孛儿只斤●媛媛大声的说:你们是来接受郡王殿下训示,还是来质疑郡王殿下的。
    众人齐声拱手说:谨遵郡王殿下旨意。
    戴着牛头面具的人走上前问道:郡主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鄂尔多斯●北马戴着的是鹿的面具,走上前厉声的呵斥说:你们这是要逼宫,还是弑主。
    戴着牛头面具的人也大声的回应道:我们屡屡接受命令,可是从未见过郡王殿下,何以取信于我们。
    鄂尔多斯●北马说:大元皇帝主政中原时,谁敢仰视天之骄子的真容。
    戴着牛头面具的人说:现在中原的皇帝已经易主,还谈什么不敢仰视郡王殿下。
    鄂尔多斯●北马忽然抽出剑抵在戴着牛头面具的人的胸前说:对故主的尊重,岂能像你这样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减弱么?
    其余众人见着鄂尔多斯●北马用剑指着着牛头面具的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孛儿只斤●媛媛说:功业未成一二,而祸乱起于内,岂是成大事者的气度。要看我的面容,有何难,今天所在皆是自家兄弟,我且让大家看一下我的庐山真面目。
    于媛英说着就要摘下面纱,鄂尔多斯●北马赶紧阻挡住孛儿只斤●媛媛,正气凛然的说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郡主殿下千金之躯,岂能视于你等小民。
    鄂尔多斯●北马收起手中的剑,接着说道:这位带着牛头面具的兄弟,我是守护郡主殿下的护卫,我和你一起摘下面具给众位兄弟一看,可敢?
    戴着牛头面具的人犹豫了一下,其余众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怂恿他,他便说:人的脸生来就是给人看的,我有何不敢。
    说完二人都摘下了面具,二人摘下面具的时候,相互都吓了一跳,因为带着牛头面具的人正是锦衣卫千户朵儿●哈赤,而令朵儿●哈赤意外的是,带着鹿面具的竟然也是锦衣卫千户朱骥。两个大明的锦衣卫千户,专门负责缉捕图谋作乱的蒙元遗民,确都成了蒙元孛儿只斤●原野郡王的中坚力量,如何不让他们惊讶。朵儿●哈赤是蒙元故人,朱骥还可以理解;而朱骥确是世袭的爵位,更加出乎朵儿●哈赤意外。
    鄂尔多斯●北马对着众人大声的说:我是潜伏在锦衣卫的千户鄂尔多斯●北马,明人的名字朱骥。
    鄂尔多斯●北马说完,又对着朵儿●哈赤说:这位仁兄可敢自报家门。
    众人一听是锦衣卫,都吓的不轻,有的欲逃跑,有的说杀了这个锦衣卫。
    朵儿●哈赤说:我也是潜伏在锦衣卫的千户朵儿●哈赤。
    朵儿●哈赤这么一说,不但把在场的众人吓的不轻,尤其是把于媛英吓了一跳,因为于谦就关在锦衣卫,幸好有黑纱巾遮盖着脸颊,不然一刹那的紧张就暴露出来了。
    其余众人一听在场竟然有两个锦衣卫,都抽出剑来要杀掉二人。
    孛儿只斤●媛媛忽然故意放声大笑,众人都看向她,孛儿只斤●媛媛镇静的说:这就是你们要见孛儿只斤●原野郡王真面目的后果,我们身处于幽暗,处处受到制约,如何能够不小心谨慎。若是我现在就是郡王殿下,你们5个人都是锦衣卫的卧底,加上我的护卫都是锦衣卫卧底,郡王殿下活的过今天?
    戴着鬼面面具的人对着孛儿只斤●媛媛说:郡王殿下深思熟虑,非我等能够追赶。可是这两人都是锦衣卫,必须得处死。
    孛儿只斤●媛媛说:明朝有一句话“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若是二人心意不纯,郡王殿下自然是没有过错,罪过皆在我识人不准,因为我的思虑不全,才让郡王殿下身处险境。今天我就效仿萧太后自断手臂以谢罪郡王殿下(926年9月,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去世,萧太后与耶律阿保机的儿子耶律德光被立为辽国皇帝。萧太后“称制,摄军国事”。萧太后为铲除异己,将阿保机手下大将的妻子召来,称:“我今为寡妇矣,汝等岂宜有夫?”随后她下令杀死大臣百余人,并说:“为我见先帝于地下。”萧太后的暴行,让许多人不服,其中汉人大将赵思温当场质问:“亲莫如后,后何不行?”萧太后淡淡的说:“我本欲从先帝于地下,以子幼,国中多故,未能也。然可断吾一臂以送之。”随后,萧太后挥刀自断一臂,将断臂纳入阿保机的棺椁之中,萧太后此举,令众人大惊失色,从此更加畏惧萧太后)。
    孛儿只斤●媛媛说完就拔出剑朝着自己的手臂砍去,忠诚的鄂尔多斯●北马护卫提早嗅觉到郡主殿下的自残,赶紧徒手去抢夺孛儿只斤●媛媛手中的剑,鄂尔多斯●北马双手紧紧握住剑刃朝着孛儿只斤●媛媛伸直的手臂前方划去,由于一心护主的鄂尔多斯●北马的抢夺,孛儿只斤●媛媛的手臂虽然没有被砍掉,但是剑身斜刺着飞过去还是砍掉了一根手指,鄂尔多斯●北马双手由于紧紧握着剑刃,鲜血也顺着剑刃牵线一样滴在地上。
    众人均是被孛儿只斤●媛媛郡主的这一行为吓的赶紧跪地请罪,因为当时孛儿只斤●媛媛郡主的急速挥剑并不是假装做作,并且如果不是鄂尔多斯●北马舍身护主,现在时孛儿只斤●媛媛郡主的手臂就已经躺在了地上。朵儿●哈赤战栗着双腿说:我等皆是蝼蚁蚊蝇,竟敢怀疑郡主殿下,请郡主治我等死罪。
    孛儿只斤●媛媛说:此二人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对孛儿只斤●原野郡王殿下已经没有价值,并且可能牵连郡王殿下,请二人自裁以谢郡王殿下。
    带着狼面具的人也赶紧说:此二人虽身在锦衣卫,但心都向着蒙古帝国,尤其是鄂尔多斯●北马护卫忠心可昭日月,恳请郡主殿下宽恕我们的冒昧,饶恕他们二人的死罪,让他们戴罪立功。
    孛儿只斤●媛媛不顾及自己的手流血和鄂尔多斯●北马的鲜血直流,继续说到:知道郡王殿下为何要叫你们5个最核心的人来么?
    众人皆摇头。
    孛儿只斤●媛媛说:昔日,大蒙古帝国成吉思汗大帝有六大最精锐的万户,分别是察哈尔万户、喀尔喀万户、兀良哈万户、鄂尔多斯万户、永谢布万户、土默特万户,目前站在我身旁的就是守卫蒙古帝国历代帝王陵寝、世代守护蒙古帝国安危的鄂尔多斯部落的后裔,世代以来忠心未改。今日,大家也见证了他的忠心。本来郡王殿下是准备赐予你们5人六大万户出生,但是今日之事,足见你们尚且不能担当此重任。
    众人连声恳切的说:我等死罪,恳请郡主殿下宽恕。
    孛儿只斤●媛媛说:恳请诸位务必襄助郡王殿下保住于谦。郡王殿下是何用意,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窥视,若是我等都要窥探郡王殿下的心思,郡王殿下何以成就天下大事。
    论曰:历代以来,起事者大多营造些子虚乌有的怪事情,农民起义的先驱者陈胜吴广制造鱼腹丹书、野庙鬼火为揭竿起义而造势;
    刘邦斩白蛇起义;
    周武王孟津观兵时,有白鱼入舟,又有天火落在武王的屋子上化作赤红色的乌鸦,后世虽然以为这些是用兵的祥瑞,但是武王当时确没有进攻商纣,而是称“天命未可知”。等到武王真正举兵伐纣时,又是狂风大作、暴雨骤降,占卜也不利,众人都害怕,只有姜子牙劝说武王起兵,最后在牧野之战打败商纣;
    明成祖朱棣靖难起兵时,突有暴风雨来临,将王府的檐瓦都吹落在地,众人都认为是不祥之兆,明成祖脸色也为之大变,黑衣宰相姚广孝确解释说:“这是吉兆!自古飞龙在天,龙行必有风雨相从。王府的青瓦堕地,预示着将要用上皇帝的黄瓦。”
    太平天国起义的领导者洪秀全,称自己是上帝的二儿子,吸引民众,最后在金田起义,席卷半个中国,中国人几千年来,哪儿信奉过上帝,并且还是上帝的二儿子。这就好比有一个张姓的屠夫正在辱骂收税的税吏贪婪,这时候恰好远远望见税吏走过来,张屠夫便割了二斤肥膘笑呵呵的给税吏送过去,上帝的二儿子大概也与税吏是差不多的。
    成功了,便是天选之子;失败了,便是黄粱一梦。
    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朱骥说:你懂的真多。
    于媛英说:都是父亲教导我的。我只是想听一听最伟大疆域的开拓者,他便给我讲了这些。
    朱骥说:你的父亲真是一个博古通今的人才,世人皆说他两袖清风,亲民爱民,真是我们的榜样。
    于媛英低声的说:谢谢你为我挡剑。
    朱骥笑着说:鄂尔多斯●北马护卫不力,我仅是流血而已,几顿酒肉即可补满。而我们的媛媛郡主确是永远失去了一根手指。
    又是某一天,风雨大作。于媛英仍然一早便出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于媛英脸上卡白,董欢关切的询问,于媛英说:可能是染了风寒,休息一下就好。
    于媛英晚饭都没有吃,就回屋睡觉了。董欢摸着于媛英的额头,烫的令董欢心痛。董欢一直用热毛巾帮于媛英退热。
    不多久,忽然外面再次暴风雨来袭,一只花盆都被吹落到了地上。在飘忽的烛火下,董欢忽然感觉到屋外有人在靠近。董欢一下子警觉起来,提着于媛英的剑赶紧朝着门口移动而去。董欢到了门口后,一把打开门,果然看到外面有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正在向着屋子靠近。此刻的董欢,一下子恢复了当年泛舟恩江的英武之气。董欢大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进入我家。
    为首的黑衣人指挥着众人将屋子围起来,确是也不进攻。董欢以为他们要窜入屋内伤害于媛英,便迅速的朝着为首的黑衣人进攻而去,黑衣人只是防守,确也不进攻,其他的黑衣人也只是观战,不帮忙为首的黑衣人,也不进入屋内。
    董欢刚战斗几个回合,忽然院外的门再次出现穿着锦衣卫服饰的人,透过闪电隐约可以看到也有大概十几个锦衣卫的人。这十几个锦衣卫的人刚刚准备冲进院外的门,忽然在他们身后又出现了十几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锦衣卫的人便回身与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缠斗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从远处又有十几个身着蒙古人服饰的骑着马的人朝着院门外奔袭而来。
    对于董欢来说,黑衣人、白衣人、锦衣卫、蒙古人,都是她的敌人,她不知道这伙人为什么会同时而来,但是她知道她要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女儿,保护住这个家,她也还等着于谦的归来。
    对于锦衣卫来说,他们心里也怕起来,因为他们害怕这伙蒙古人是白衣人的帮手。白衣人心里想的也与锦衣卫想的是一样的。
    黑衣人站在内院的屋子周围,随时严阵以待。
    蒙古人到了后大声疾呼:斩杀锦衣卫。
    董欢望着院门外的锦衣卫、白衣人、蒙古人三伙人缠斗在一起,院内的黑衣人围着屋子像哨兵样,尤其是为首的黑衣人只是防守。董欢对着黑衣人问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人。
    黑衣人说:奉命保护你们的安全。
    董欢说:外面的锦衣卫、白衣人、蒙古人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说:我们也不知道,但若是有人冲进院内,我们必定与之拼死决战,保护你们的周全。
    在蒙古人的进攻下,果然,不多时,锦衣卫便落了下风,为首的锦衣卫知道在白衣人和蒙古人的夹击下,他们占不到便宜,如果不赶紧撤退,可能会被全部击杀,便大声的说:撤退、撤退。
    锦衣卫撤退后,白衣人和蒙古人也尽数撤去。
    这时,于媛英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门口,她望着母亲提着剑在与黑衣人缠斗,她第一次看到母亲竟然是会耍剑的人,并且完全不怯于黑衣人,等到于媛英看到屋子周围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时,顿时吓了一跳,马上作出准备战斗的姿势,可是由于身体发着高烧,双手下意识的一用力摆开架势,然后又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加之正好吹来一股强风,于媛英慢慢的脚下竟然站不稳,忽然脑子又是一片眩晕,一下子又昏倒在了地上。为首的黑衣人看着于媛英晕倒,一把挑开董欢的剑,然后说道:赶紧去照顾你的女儿,我们有事情先走一步。说完,便与十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出,消失在了风雨交加的黑夜里。
    董欢赶紧过来抱着于媛英来到床前。
    董欢照顾着女儿于媛英,居住的屋子外面,又恢复了只有风雨摇动的平静。半夜,于媛英醒了过来,董欢一直在床前守护着女儿,于媛英看着母亲用手支着头睡着了,她心里感受到了母亲无尽的爱,也心疼母亲支离破碎的支撑和操劳,于媛英没有叫醒母亲,而是呆呆的看着母亲为自己付出的全部的爱,于媛英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她为母亲的奋不顾身而流泪,也为母亲的爱而流泪。于媛英两行儿女泪水的滑落,击中了董欢最柔软的心田,董欢猛的一下子醒了过来,她看到女儿醒了非常高兴,又看到女儿青涩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泪花,不由得又万分的心痛。于媛英抢先说:母亲,女儿没事,只是得了风寒,有点困顿。
    董欢说:没事就好,母亲一定守护你的安全,我们一起等着你父亲平安归来。
    于媛英说:母亲,你知道你在与黑衣人缠斗的时候,我梦到了什么吗?
    董欢摇摇头。
    于媛英说:我梦见了父亲在给我讲赵子龙抱着阿斗在曹营七进七出,梦里的恍惚间,又好像是我骑着战马在拼杀,最后被张飞的一声暴喝把我吓醒了。
    黑衣人、锦衣卫、白衣人、蒙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首先要先从锦衣卫讲起,当天朵儿●哈赤回去后,就从有利于于谦的角度向王振进言,朵儿●哈赤说:蒙古人的郡王,正在保护于谦,我们不宜与其交恶。
    王振说:那岂不是正好可以治于谦的通敌之罪。
    朵儿●哈赤说:这只是我们打探到的初步消息,不能坐实,不能轻举妄动。
    王振说:为何?
    朵儿●哈赤说:如果我们只是捏造于谦通敌之罪,倒是好说,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利。但是,如果于谦真是与蒙古勾结,而我们因为私愤杀了他,岂不是与蒙古人结仇。翁父可是还在与蒙古人做生意。
    王振说:你说的有理。我们不可与蒙古人交恶。
    朵儿●哈赤说:即使要杀于谦,一定要借朝廷之手。
    王振说:我只是恨于谦当日抽打你的时候,连我也一起辱骂。
    朵儿●哈赤说:翁父肯定是受了谁的蛊惑,当日于谦只是责骂我,从未辱没翁父。
    王振说:果真如此。
    朵儿●哈赤说:我岂敢欺骗翁父。
    朵儿●哈赤走后,王振叫来了家奴,把这个情况给家奴说了,家奴确是不依不饶的说:翁父要杀谁,还不是一句话,如今已经将于谦下狱,难道翁父要自己承认抓错了人么。
    王振说:我岂能犯错,错皆是在于谦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家奴说:于谦即使是杀不得,难道他的家人就不能杀么,儿子恳请派人去将他的家人惩戒一番。
    王振说:只可惩戒,不可杀戮。
    家奴说:翁父放心,儿子心里自然有数。
    家奴出来后,心里想着一定要帮王振出一口恶气,他以为王振让他“不可杀戮”,不过只是口头说说罢了,于是便叫了十几个锦衣卫前往于谦住所准备直接杀死董欢、于媛英。
    朱骥第一时间便得到了信息,马上找来十几个心腹之人,换上了一身黑衣立即抢先赶往于媛英的住所,本来朱骥是想给于媛英说明情况,让她们有所准备,谁知去了之后,透过窗户看到了于媛英高烧不止,睡着了。便站在屋子外等候锦衣卫的到来。
    同时朱骥以鄂尔多斯●北马护卫的名义发出了向蒙古人保护于谦家属的信号,因此便有了骑马奔驰而来的蒙古人。
    而那一伙白衣人,正是朵儿●呼和浩特一直暗中安插在于谦屋子周围,昼夜不停歇的保护他的家人的人。朵儿●呼和浩特训诫派去的人说:无论是谁要伤害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都要杀无赦。
    王振的家奴最近陆陆续续收到一些神秘的钱财(有些是北方的人送的,有些是锦衣卫送的,有些是秦王、晋王、周王、代王派人送的),每个送神秘礼物给家奴的人,都恳请他多多关照一下于谦,家奴得到了钱财,便内心里也不再想找于谦的麻烦。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钱不是万能的,但是面对王振、家奴这样的人,有钱也是能保住性命的,尤其是保住那些忠良之人的性命,可是于谦身无余财,虽然他种下的善因,有了给家奴送钱财的“善果”,但从结果来说,这不正是于谦摒弃的么?若是于谦贪恋钱财,那么自然是会被王振抓着把柄,顺理成章的处死了,可眼下是于谦不贪恋钱财也面临着被王振处死?
    规则、制度的重要,任何时候都是不能荒废的,以神秘的钱财换取家奴、王振的网开一面,最终又会走向朝代的末年,朝野昏暗、奸邪当道、贪官横行、民不聊生、饿殍千里、狼烟四起、海内沸腾。于谦的救赎,应该是制度救赎,王振的惩处,也应该是制度的惩处。
    秦王、晋王、周王、代王纷纷上奏朝廷为于谦鸣冤,河南开封府的百姓更是万人血书为于谦请命。孛儿只斤●原野郡王、孛儿只斤●媛媛郡主的势力,也在积极的策应劝解王振、家奴。张辅等朝臣也在游说。王振内心深处便有了放了于谦的想法。
    这一天,家奴主动对王振说:翁父,于谦虽然有罪,但是深得先帝器重,加之巡抚江西、河南成效显著,近期又屡屡有人为其求情,不如放他一条生路算了。
    王振说:我也正有此意,可是逮捕他的时候定了罪状,现在如何放了他呢?
    家奴说:翁父,我们就说众怒难犯,就坡下驴算了。
    王振说:如何众怒难犯?如何就坡下驴?
    家奴说:秦王、晋王、周王、代王都是镇守边疆的藩王之后,翁父虽然不怯于他们,但他们毕竟是整个边疆的长城,不可犯起他们的众怒,他们都在启奏朝廷,我们放了于谦,也可以算是结交、交好于他们;河南、山西的小民上万言书,上次国子监李时勉的事情,翁父也是记得的,围观的人多了,事情就难以办成,我们放了于谦,还可以收河南、山西的人心,谋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张辅他们那些重臣、老臣求情,我们怎么也得给他留一些面子。
    王振说:分析的很好。
    家奴说:更重要的是,蒙元势力在从中参与,若是我们开罪了瓦剌、鞑靼这伙蛇蝎心肠的小人,我们不但不能得到他们的奇珍异宝、良马犬狗,很有可能会引起他们深深的嫉恨,惹怒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千万里之外的豺狼野豹,假如毁伤了翁父的羽毛、田亩甚至性命,岂不是因小失大。
    王振说:我有陛下宠幸,瓦剌、鞑靼岂敢伤我性命?
    家奴说:草原上的野狗虎豹,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杀死,他们又有什么不敢的。就是翁父手下的朵儿●呼和浩特、朵儿●哈赤这两条狗,若是受到瓦剌、鞑靼人的引诱,他们未必也不会变成两条恶狗弑主的。
    王振说:你这狗头军师解析的好,就按照你说的做。写信示好于秦王等诸王,对河南开封府的人民予以表扬,派人去张辅他们哪儿回复,对北方的什么狗屁郡王答复他们让他们放心。
    语言的艺术,非常的考究手艺,同样的话,家奴若是没有得到好处,他可以说:秦王诸王是安心与王振作对,就是自认为是藩王,而瞧不起王振;开封府的人民,都是流民、匪民,万人血书,实际上是万人逼宫,图谋造反;张辅这些朝廷重臣,打心眼里瞧不起宦官、阉人,每天都在背后谋划怎么除掉王振;瓦剌、鞑靼的郡王,不过是前朝余孽,朝廷正欲尽诛之,岂敢命令天朝的翁父。
    人主,国家股肱,不可不慧眼识珠。有一次,张太皇太后(明英宗朱祁镇祖母)招王振前来,斥责王振说:你伺候皇帝,有很多事情不符合律法,今天要处死你。于是,宫女们都把刀架在王振脖子上。明英宗朱祁镇赶紧跪地求饶。虽然最后饶恕了王振,但是张太皇太后要求王振今后不可干预国家大事。(《明史》——有顷,宣太监王振。振至,俯伏,太皇太后颜色顿异,曰:“汝侍皇帝起居多不律,今当赐汝死。”女官遂加刃振颈。英宗跪为之请,诸大臣皆跪。太皇太后曰:“皇帝年少,岂知此辈祸人家国。我听皇帝暨诸大臣贷振,此后不可令干国事也。”)
    《明史》列传第五十八:于谦“系狱三月,已而振(王振)知其误,得释”。
    1448年(明英宗正统十三年),于谦回到京师任兵部左侍郎(正三品)。有一天于谦和兵部职方郎中(正五品)吴宁到郊外办事情,在回来的路上,天色已经快黑,有一处苍翠欲滴的青山角落烟雾缭绕,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吴宁说:这荒郊野外如何有这么多人聚集?于谦说:我们去看看。
    等到二人走近之后,才发现这里只有一处残破的小屋,在小屋处正在办丧事,丧事虽然在这偏远的青山角落里,但簇拥的人竟然大多是些达官贵人,还有一些带着绣春刀的便衣锦衣卫。
    朱骥也着便衣在此祭拜。
    于谦见到是有人办丧事,便转身欲走,这时候正好服丧的主人出来了,于谦一看正是朵儿●呼和浩特,朵儿●呼和浩特也恰好看到了于谦,两人均是有些诧异。
    朵儿●呼和浩特本来见到众人前来拜祭都要去迎候,这时候他确不知道该不该去迎候,因为他和于谦毫无交集,无论是人情世故还是官阶,两人都相去甚远。
    于谦见到是朵儿●呼和浩特在服丧,便想到多半是他的老母亲去世了,于谦觉得朵儿●呼和浩特的母亲是一个命苦的大明妇人,便心生怜悯。
    于谦径直走到灵前祭拜,也不与朵儿●呼和浩特寒暄,朵儿●呼和浩特也只是跟在于谦身后。
    于谦和吴宁祭拜完毕后,朵儿●呼和浩特谦逊的说:谢谢于大人,吴大人。
    吴宁也朝着朵儿●呼和浩特拱手道:节哀,节哀。
    于谦确是不予理会,也不回礼。吴宁扯了一下于谦的衣袖,提醒于谦要回礼。
    于谦用手撇开吴宁,然后对着朵儿●呼和浩特说:我们祭拜的是你的母亲,你母亲是大明平凡无奇但值得我敬重怜爱的老人家,我们的祭拜与你的品级、言行无关。
    朵儿●呼和浩特倒是也没有生气,而是恭敬的拱手说道:生前母亲教诲无数,我大多忤逆,故母亲至死也不愿吃孩儿送的一口饭食,今日承蒙先生再次教诲,朵儿定当铭记于心。
    于谦、吴宁正欲离开时,远处来了一批飞骑,一转眼便已经靠近,不是别人,正是朵儿●哈赤带着十几个整装待发的锦衣卫。
    朵儿●呼和浩特见状,赶忙上前呵斥朵儿●哈赤说:今日母亲大丧,你可是来滋事?
    朵儿●哈赤说:王振公公可是不准锦衣卫千户私下勾连,今天锦衣卫的千户全都不见了,我当然是要查一查。
    朵儿●哈赤说完跳下马就往里走。朵儿●呼和浩特、朱骥和几个人赶紧冲上去拦截。
    于谦对着即将发生冲突的两伙人说:你们本是同根,无论你们是儿时偷瓜偷桃的交恶,还是当下做鹰犬爪牙的交恶,今天都要以去世的老人家的丧事为大。
    这时跟着朵儿●哈赤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锦衣卫说:朵儿千户大人带着我们是缉捕逃犯,经过此地,问起我这儿为何烟雾缭绕,我才告诉他是朵儿●呼和浩特千户的母亲去世,在治丧。朵儿大人是过来祭拜的。
    朵儿●哈赤走进灵堂放声哭泣了一场,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对峙的神情。朵儿●哈赤对着朵儿●呼和浩特说:大娘曾经给我两张饼,一张饼是你没有吃完给我的,一张饼是我偷了卖烧饼的商户的,商户过来追打我,是大娘说这是我的孩子,然后帮我买下了那张饼。这是我这一生吃过最好吃、最饱肚子的饼。所以我必须要来祭拜大娘。
    朵儿●哈赤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一些温情,然后又严肃的说道:朵儿●呼和浩特千户大人,其余的,我们仍然不变。
    朵儿●呼和浩特也跟着说:如你所言。不过还是致谢祭拜家母。
    朵儿●哈赤正欲骑马离去,于谦说:且听我一言再走。
    朵儿●哈赤说:于大人说教之言留着在朝堂之上说于众位大人听吧。
    于谦说:你们可知道呼和浩特是何意?在这北京城郊外的青山薄暮之下,为何会有这么一处残破小屋?老人家为何要归葬于此?
    朵儿●呼和浩特、朵儿●哈赤都有些意外于谦为何问出了这些问题。都惊奇的看向于谦。
    于谦说:“呼和”是蒙语“青山”之意,“浩特”是蒙语“城郭”之意,“呼和浩特”代表了对家乡故土的思念。这处残破的小屋,想必是你们小时候居住的房屋。
    朵儿●呼和浩特说:母亲临终前对我提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定要归葬在这旧时的小屋旁。
    于谦说:这是老人家的眷恋和念想,朵儿●呼和浩特的父亲将近二十年都没有回来过了,老人家安葬于此青山之下,遥望着这似城郭一样的破旧小屋,也算是相伴一生了。
    朵儿●呼和浩特、朵儿●哈赤听完于谦的话,心里都为之震惊,脸色变得狐疑、铁青。
    于谦说:老人家虽然不会言语说教,但是一生都在用一点一滴教诲你们,你们终是不知道罢了。
    朵儿●哈赤本已经上马了,忽又下马与朵儿●呼和浩特一起跪下说道:碌碌几十年,谢先生教诲。